,出兵进攻臧将军,倒是很有可能。”
吴汉侧了侧身子,脸上已露出不耐之色。郭悠然仿佛没看到似的,继续道:“大司马现在当传书臧将军,一旦敌军出战,臧将军可诈败,只要臧将军一拜,公孙述定然会将陌鄢算出的卦象信以为真,他也会亲自出
城,与大司马决一死战!”
吴汉向前探着脑袋,笑吟吟地问道:“你说什么?公孙述敢出城与我一战?哈哈——”吴汉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仰面狂笑。
在场的汉军将领们也都笑得前仰后合,冲着郭悠然连连摆手,七嘴八舌地说道:“郭小姐,就算借给公孙述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出城与大司马一战啊!”
“如果公孙述敢出城一战,本将敢把自己的脑袋送给郭小姐。”“现在是在打仗,姑娘家家的,还是少在这里瞎参合吧!”
听着诸将的冷嘲热讽,郭悠然完全不在意,表情平淡,面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就在这时,一名兵卒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向吴汉插手施礼,急声说道:“启禀大司马,延岑率军数万,由北城而出,现已与藏将军于城外展开激战!”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众将皆闭上了嘴巴,冷嘲热讽的人都不吱声了,哄堂大笑的人也都不笑了,一个个呆若木鸡,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郭悠然。
这他娘的猜得也太准了吧!这位郭小姐又怎么知道蜀军会从北城出战的?
吴汉凝视着郭悠然许久,缓缓抬起手来,指着郭悠然说道:“你是公孙述派来的细作!”
如果郭悠然不是公孙述的细作,她不可能知道公孙述的军事部署。郭悠然淡然说道:“小女确是郭州牧之女,绝非公孙述之细作,小女五岁,拜在张纲先生门下,跟随师父,专研谶学相术,十余年来,不曾有片刻倦怠,不敢说学有大成,
但参悟命数、气运,还算颇有心得。”
吴汉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能算出公孙述会主动出战?”
郭悠然坦然说道:“是小女见到陌鄢,看清陌鄢之命格后,才有此推测!”
吴汉目不转睛地盯着郭悠然,后者则是平静地与他对视。过了好一会,吴汉深吸口气,说道:“传书君翁,让他在与延岑的交战中,只许败,不许胜!”
“大司马——”众将官纷纷起身,眼巴巴地看着吴汉。
即便是诈败,也太伤己方的士气了,只为了一个女子的三言两语,就让己方将士在战场上诈败,这也太冒险了。吴汉没有理会众人,他直视着郭悠然,面容冷峻地说道:“我就按照郭小姐的意思办,倘若真能如郭小姐所言,我军的诈败可以引出公孙述,我吴汉敬你为上宾;倘若你所
言是虚,心怀叵测,营中之妓,将有你一号!”说完话,他振声喝道:“立刻去城北,传我将令!”
护军将军高午出列,拱手说道:“大司马,末将前去传令!”
诈败这么重要的军令,倘若派普通传令兵前去,估计臧宫那边都得怀疑将令的真伪,由护军将军前去,还是比较稳妥的。
吴汉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说道:“高将军多加小心!”
“喏!”高午答应一声,转身向帐外走去,临出营帐之前,他还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郭悠然。
目送高午离去,吴汉向营帐的角落里一指,说道:“郭小姐就暂时在这里休息吧!”
让臧宫诈败的战术是郭悠然提出来的,吴汉现在已经不能放她走了,起码要等到战事结束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她。
且说高午,带着吴汉的将令,一路快马加鞭,跑到成都北城外。
此时,臧宫部以与延岑部展开大战,双方于成都城外,厮杀得难解难分。高午找到在中军指挥的臧宫,催马上前,向臧宫插手施礼,说道:“臧将军!”
臧宫一看是高午来了,问道:“高将军,大司马可是有将令传来?”
“正是!”高午靠近臧宫,在他耳边低声细语道:“臧将军,大司马令,与延岑之战,臧将军只许败,不许胜!”
“许败不许胜?”臧宫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扬起眉毛,一脸诧异地看着高午。高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道:“大司马的将令,就是如此!”
臧宫茫然,不解地问道:“大司马为何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是郭小姐建议的!”
“郭小姐?”这又从哪冒出一个郭小姐?
“郭汲郭州牧之女,郭悠然郭小姐!”高午随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臧宫大致讲述了一遍。
臧宫听后,差点气笑了,问道:“大司马竟然听信一身份不明的女子之言?”
高午垂首说道:“这位郭小姐还真有些……”
对于郭悠然,他不知该怎样具体描绘。他停顿了一会,方说道:“这位郭小姐确实有点邪门!大司马将令已下,臧将军赶快依照将令行事吧!”
臧宫无奈地摇摇头,但吴汉的命令已经传下来,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遵令行事。
现在汉军与蜀军已经打成了一片,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臧宫传令各部,无论有多大的困难,必须得撤下战场。交战中的汉军,开始分批次的逐步后撤。汉军的后撤,让蜀军一下子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延岑激动的满脸涨红,指挥麾下将士,全力向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