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倾城在当日夜间和司空遥分开,她一再叮嘱司空遥一定要好好地恢复心态去面对新年的生活,若是他一不小心敲了辫子,她一定会去剖尸挖坟,将他拖出来鞭尸,死后都不得安宁。
司空遥的面色显然好看了很多,面对冉倾城的狠话,他轻轻一笑,露出了一张鲜有的清新笑颜,目送着她的倩影离去。
而冉倾城自然知道,自己回去必定是会受到一番惩罚,但是她早已准备了说辞,还有很多的话要问冉縻瑟。
当然倾城的身影出现在泠溪宫的时后,就已经有人去通报了,而站在门口迎接冉倾城的,则是面色凝重的许伶仃。
“倾城,你回来了……”许伶仃欲言又止,她眼色复杂地看着冉倾城,“宫主此次很生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冉倾城对许伶仃简单的一点头,头也没回地就朝着里面走去。
大殿之上,原本已经悄无声息的大殿重新燃起了一团团的火焰,就像是在等待着某人的归来一般,矗立在那里,沉寂得等候着。
冉倾心得到消息,也已经站在了大殿之上,就站在冉縻瑟的身侧,取代了原先沉鱼的位置,而此刻的沉鱼,却不知所踪。
红衣灼灼的冉倾城疾步来到大殿之上,看到如此阵势,心里就多少有些底了,在说任何话之前,一些象征性的礼节不能省略,于是在冉倾心担忧的目光下,在冉縻瑟寒冰般的注视下,她垂首:“倾城回来了,姑姑。”
“回来?你也知道回来?接到消息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回来?”冉縻瑟毫无感情的声音飘荡在空旷的大殿,明知故问,“你去了哪里?”
“鬼魔宗。”
“为什么去哪里?有什么事情比回来复命还着急?”冉縻瑟的面色随着自己的字字铿锵一点一点黑下去,“沉鱼跟你说了我要你尽快回来复命的事情吧?还有,她说过让你不要再去找鬼魔宗的任何一个人了吧……你为什么不听!”
冉縻瑟的最后一个字倏地响得就像是在冉倾城的耳边炸开一样,震得冉倾城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的灵魂下一刻就要飞出去了,晃得脑仁疼得厉害,但是她还是很不卑不亢地迎面朝着冉縻瑟回答道:“是,沉鱼姑姑都跟我说了,我也都知道了。但是……我不可能放着重伤的司空遥完全不管不问。而且,姑姑,你让我尽快赶回,我也是快马加鞭回来的。算算时间,大概沉鱼姑姑也是这两天才回来的,相差的时间并不长吧,应该影响不了什么。”
平日里基本上都是冉縻瑟说什么底下的人就应什么,却很少有像冉倾城这般的顶着干的人,因此站在高台之上的,除了冉縻瑟以外,另外的三大护法和冉倾心全都不能理解地看着站在下面挺直腰杆的冉倾城,为她捏了一把汗。
“你说什么?”冉縻瑟一字一字咬得极为清楚,慢慢地,缓缓地,却一字比一字寒冷,她的眼神也早就漆黑地不见一丝杂质,就像是被黑暗包围了。
“姑姑,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质疑过你什么,但是这并不代表我的内心完全赞同你的一举一动。”冉倾城狠狠呼吸一口气,直视冉縻瑟,面临她施加的威压,“平日里我不管,但是为什么这次你一言不发地要禁止我们去找鬼魔宗的人?特别是司空遥在如此重伤的情况下?你是否知道,这次若不是我前去鬼魔宗,司空遥在一月之内一定毙命。”
冉縻瑟的眼神别有深意,像是轻蔑,像是怜惜,看着冉倾城,轻轻地询问:“你如何保证鬼魔宗的一举一动对于泠溪宫来说没有危害?你能否保证他们在我们面前展现的都是绝对的真挚没有半点虚假?是谁告诉你了司空遥已经病到必死的程度?一切都是你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