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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车灯亮光一闪而过, 却打破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
时夏后退一步, 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羞涩。
沈一城转过身, 面上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上前一步,抬起手伸向她的胸口处。
时夏本能的双手环胸, 戒备的看着他, “你干嘛?”
沈一城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 然后执着的伸过去为她整理了一下校服外套, 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上去,凑近她的耳边, “以后记得穿内衣。”
时夏闹了个大红脸,恨恨的踩了他一脚, 双手攥着衣服跑回了家。
她犹记得那一日她调戏沈一城时,沈一城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几日未见, 沈一城这厮撩人的本事真是水涨船高啊!
时夏关上房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脸颊边扇了扇,现在的男孩子真的是懂得太多了。
时夏往房间走去,忽然听到时家欢正在房间里通电话,时夏本没打算偷听,却偶尔听到了‘工程’两个字, 不有悄悄走到他的房间门口听了几句。
“有些事情急不来, 你第一次接触这行, 里面的门道懂得少,要多学多看,千万不要急功近利。”
“你明天到我公司来,我找人好好给你说道说道。”
……
听到最后,时夏忍不住伸手往裤兜里去掏烟,时家欢到底是把工程的事儿交给了时骆文。
时夏自然没掏出烟,但是心里倒是也没有太大的起伏波动,其实这件事情她早已料到了,若是时家欢不是这幅烂好人的性格,日后也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了。
只是,那是她的爸爸,以前时她甚至是以爸爸为榜样的,爸爸常说人活在这个世上不容易,咱们有能力能帮一把是一把。
学校里有什么捐款活动时,就属时夏捐的多。
在街上见到乞丐,时家欢没有一次是不给钱的。
他只是心地善良而已,并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时夏这几日一直在挖空心思的想着如何处理时骆文的事情,她总不能跑到时家欢面前去说,“爸,其实我是重生的…”
时家欢一定会以为她发烧了。
就在时夏的纠结当中,两个星期很快结束,迎来了期末考试之前的最后一次月考。
最后一次月考离期末考试不过还有两个星期,也就算是为期末考试全市统考做预热罢了,所以考试没有分班,是在自己的班级自己的座位上考的。
沈一城这几天比平常沉默了许多,你要是不主动跟他说话,他几乎从来不主动开口,而且说话之前都会犹豫三秒,能用一个字说的绝对不会说两个字,彻底贯彻实施了‘沉默是金’的伟大理论方针。
而且时夏还发现沈一城这段时间学习可积极了,以前上课时,沈一城几乎从来没听过老师讲什么,一般都是自己看书做题,要么就是玩手机睡觉,这几天竟然安安静静的听老师讲课,也不捣乱,也不迟到,也不早退…
同时,也不翻墙了,级部主任来班里瞅了好几次,拍着沈一城的肩膀,老怀安慰的感概,“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沈一城,这道题怎么做?”晚自习时,时夏将一道数学题摆在了沈一城面前。
沈一城一手撑着脸,一手垂在身侧,看了半天,吩咐时夏,“翻页。”
时夏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隐忍着为沈大爷把书翻了页。
这题的后半段,沈一城又看了半天,然后吐出几个字,“太简单,不屑讲。”
时夏,“……”
时夏桌下的脚睬上他的,“沈一城,你这个注孤生…”
沈一城面色淡淡,“不是有你了吗?怎么注孤生?”
时夏憋得脸都红了,最后憋不住了,“分手。”
沈一城,“不好意思,单方面的申请,本庭不予处理。”
沈一城说完,从桌洞里掏出一盒水果吃了起来。
他永远不会告诉她,他不是不屑,而是真的…忘了。
想他沈一城纵横一中三年,最后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倒也蛮悲哀的。
时夏以为沈一城不过是过过嘴瘾,最终还是会给她讲题的,但是等了很久,沈一城一点儿打算要给她讲题的迹象都没有。
时夏才后知后觉,沈一城是真的不屑给她讲。
时夏捂着胸口安慰了自己很久,这是自己选的人,无论如何也要忍下去,忍下去…
毕竟他是可以抱着自己一起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