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愣了两秒后,随后叹了一口气,此刻什么也瞒不住我了。
“五个月前,你奶奶就咳嗽的很很频繁了,在镇上的医院坚持出来为肺结核,并开了药给你奶奶服用,可是整整服药两个月也不见有丝毫起效,后来又吃了一段时间由偏方配抓的中药,但是也不见有多大效果,于是我们便带你奶奶到市里的医院检查了一番,当时,当时发现已经是肺癌中期了……至于你,家里唯一希望的苗子,我们不想耽误你的学习,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叫你回来的,希望你能明白爸爸……”
“够了!”我将手中的药瓶摔了出去,眼泪早已泛滥不止,“五个月前发现的病状还拖了那么久才去市里做检查?”我朝父亲吼了一声便跑了出去……
“咳咳,天伢子,我的药咧?”屋内传出奶奶喊声。
“妈,药在这,我帮你倒水…”
……
屋外,我望着蓝天白云,心里对奶奶有太多的不舍,也有一丝愧疚,原因是刚才失态时对父亲的大吼,这是我第一次对父亲发火……
“肺癌中期!还有希望吗?”
说不定还有希望!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还真说不定有奇迹发生?
我再次擦了一把泪水,飞快地朝屋内跑了进去,这时父亲正在给奶奶倒开水助奶奶服下药丸,当父亲放下水杯后,我再一次将父亲拽出屋外,还未等父亲开口,我便惶急道:“带奶奶去省城治疗,我们下午便出发!”
听我说完,父亲表情明显一愣,但随即摇了摇头无奈道:“寒天,咱家的条件你也知道,我每天辛苦挣下的钱也就能堪堪供你读书了……带你奶奶去省城治疗我也想过,可实在有心无力。”
没等父亲说话,我便将返家时在学校银行取的23300块RmB全部掏出了。而父亲当即又是一愣,看着我手中的一叠百元大钞用一种异样怀疑的眼光看着我道:“寒天,你这些钱哪儿来的?”
我将钱塞进了老爸的手里,道:“是我挣的,您放心好了,绝对没有违背良心与道德的。”
对于我的话语,父亲倒是从来不怀疑的,因为我从小都没说过一句谎话,至少在家人面前我做到了这点,所以乃至长大后,我说的话他们从不会去怀疑的。
既是这样,父亲便也答应带奶奶去省城做最后的治疗了,我们也决定好,吃过饭后便即刻出发长沙,相信省城医院的医术要比乡市好的多。
午饭…
因为我的回来,我妈更是辛苦了一个多小时,弄了七八个菜,其中大部分是我以前在家最爱吃的。
看的我食欲大涨,终于可以好好地吃一顿家里的饭了,虽然说学校什么饭菜都应有尽有,但那味道根本没法和家里相比的。
“来,寒天,吃个家里的鸡腿,你不喜欢鸡皮都给你剥掉了。妈妈,这只给您,煮了好久,应该可以咬动了。”我母亲边说着分别将锅内两鸡腿夹到我与奶奶的碗里。
“妈,这东西我不爱吃了,您吃吧!”我一把将鸡腿推给我妈,此举并不是我多有孝心,而是这玩意我在学校吃的真多,还真有些腻了。
没想,我妈立即又将鸡腿夹回到我碗里,“妈在家经常吃的,快吃吧,都凉了!”奶奶也是呵呵笑道:“快吃吧,学习中的娃要多吃点营养家伙。”
看着碗内这只来回了几趟的清蒸鸡腿,心里头暖暖的有些感动,我也不做声了,默默地吃了吧。
午饭中,因为奶奶病情的原因,几人都是很沉默的,而奶奶则坚持有说有笑带动大家的情绪,最后大家也是随着有说有笑起来。但是至少我的笑容是敷衍奶奶而勉强挤出来的,想着那盒如恶魔般的止痛药,心里便是生起一阵莫名的疼痛!
…
午饭后,我和父亲还有奶奶,一起三人便做大巴奔向省城了,现在市区到长沙新建了一条高速,也就两个半小时便到了长沙,由于城里面有父亲认识的同学在城里一家大医院工作,便和那个同学联系了一番后,便直接做出租车朝那家医院跑了去。
十五分钟左右,我们便到那家医院,一下车,父亲的同学倒也是热情的来接我们了,他与我同姓,名字叫凌许良,个头比我父亲要矮,但是皮肤要比我父亲白净,由于年龄少我父亲两岁,我便称他为凌叔叔了,如今在这家医院配中药已经工作十多年了。
凌叔叔将我们接进医院后,非常热情地带我们去排队挂号,找主治医生等等,有他指引我们自然要方便许多,医院这么大,不熟悉的人找地方自然也是有些困难。
待我们找到主治医师,他便也要离开了,说是工作忙不开,我们也没好意思再留他陪我们了,也就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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