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息渊一边喊了句,一边皱着眉头想爬起来,这个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他痛的倒抽一口凉气。
看他这模样,估计脑子的问题不大,真要脑震荡了,人根本站不起来。
我道:“你觉得我想干嘛?”说话间指了指他的伤口:“咱们没水。”
洛息渊愣了愣,显然明白过来我的用意,他喘息了片刻,才松了口气,道:“不必。”
我道:“兄弟,这种时候就别嫌弃了,那烂泥里面太脏,感染几率非常大。”不等他开口,我接着道:“袭击你的那个黑人,现在估计还躲在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别耽误时间,我们得快点儿离开这里。”
说话间,我将腰间空置的打捞袋解开,打算往里面‘放水’。
洛息渊也认命了,提醒我道:“前段不要,只要中段,中段的尿液是无菌的。”
“……”我看了他一眼:“你这要求有点儿过分了啊,以为水龙头你家开的?”
他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没推到,便放下手,神色平静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得嘞,送佛送到西。
我背过身正打算往打捞袋里尿,猛然间,身后的洛息渊大叫了一声:“小心!”下一秒,我眼角的余光处,便瞥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猛地朝我这边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就要躲避,然而这裤子掉了一半,腿脚被绊住,没那么利索,一躲之下自己反而被绊倒,半个身体都滚出了架子边缘。
我眼疾手快,扣住了边缘,阻止掉落下去的趋势,而那个冒出来的黑影,赫然便是之前那个黑人!这丫估计是记仇,不理会一边倒着的洛息渊,反到直冲我来,一击不中,又朝我攻来。
我此时才刚刚稳住身形不至于掉下去,他这一下过来,我连躲都没法躲,情急之下干脆放手,腰上一用力,让自己落到了下一层。
由于下面刚好是口陶缸,我这一荡便落进了缸里。
黑人第二次攻击又落败,他在上层探出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嘴里跟不会说人话似的。
别说中文了,他连英文单词都没有蹦出一个,嗓子里一阵呼噜乱叫,如同野兽。
这黑人明显已经丧失了神志,失去了语言功能,也不知在这里待多久了,变成如此模样。
我俩一上一下,视线对上,黑人反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嘴里的声音更大,身形如同体操运动员似的,眨眼睛便从上方翻下来,和我掉进同一个缸里。
我刚才用匕首刮洛息渊伤口处的烂泥,压根儿没来得及还刀入鞘,匕首还在洛息渊身边呢,我手头上一时连个武器都没有。
那黑人一下来,带着利爪的一双手,这次便直接往我脖子上划。
是划,不是像之前那样抓。
这要被他划上,我这气管和大动脉还要不要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让人连思考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猛地往下一蹲,然后往后一仰。
这一番动作,让我躲过了黑人致命的一击,与此同时,身体也翻出了陶缸,在架子上滚了两圈,滚的人灰头土脸。
那黑人速度快的跟猴一样,我刚滚出陶缸,正打算爬起来,他已经迅速翻出,再一次朝我扑过来,这一次我整个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