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虽然没有刚才混乱拥挤,但却闹哄哄的,我喊了几嗓子也没人回复,于是我道:“别急,我带你找去。”我于是将她带往广播室,之前进来时留意到了广播室的位置,所以找过去并不难。
但我到广播室时,外面已经围了保安,里面则挤了许多人,一个个行色匆匆在其中行走。
保安拦住我,问我什么事,而这时,我看见何玲珑的身影在里面一闪而过,立刻道:“何姐,让我去进!”
何玲珑在里面招呼了一声:“那是我同事,麻烦让他进来。”
守着的保安于是放我进去。
里面是个挺大的房间,除了广播台外,周围有许多显示屏,显示着场馆中的环境。
何玲珑正和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人凑在一处,盯着一个显示屏,而显示屏前坐着的一个年轻人,正在缓缓拉着监控。
我凑过去,何玲珑不等我发问,便迅速给我解说:“高级偷窃团伙,黑客入侵,切断了中控室,刚才的枪声都是他们制造的假象。不过,对方用了五分钟时间,把这次一位民间慈善家,准备捐献出来的一件‘明成化斗彩杯’给盗走了。”
我大惊,这事儿来之前我听过,斗彩杯薄而小,属于明朝宫廷观赏物,极易碎存量少,市面价值很高。这次一位民间收藏家无条件展出并捐赠,许多爱好者,就是冲着这件儿斗彩特意来的。
斗彩杯在民展区的中央位置,我先前逛的时候也不着急,所以还没逛到那边去,并未见过那件展出品的真容。
“五分钟?监控上的情况能看出来吗?”我问。
事实上,那个年轻人一直在反复拉着同一段视频,大约十秒钟的内容,被一帧一帧的研究着。
何玲珑道:“对方是侵入系统,掌握了控制中心才动手的,监控上直接黑屏。”十秒后的画面,便是全部黑屏,然后是微弱的手机组成的光线。
这些光线无法成为监控的采光源,因此视屏里只有模糊的白色光点,视频快进五分钟后,灯重新亮起来,保护藏品的罩子已经碎了一地,里面的东西没了。
我道:“时间很短,所以动手的人,一定是灯熄灭时,在附近围观的人。”
年轻人将监控视频拉回了灭灯前,将画面一帧帧放大,额头已经冒汗了,道:“有死角,至少一半的人无法区分出来。”
何玲珑问旁边的中年男人,应该是负责人:“馆长,外面的封锁情况怎么样?”
中年男人道:“正门和两个侧门,已经完全封锁了,对方肯定还没有离开,但人流量太大,现在还有伤员,进进出出,我担心……”
何玲珑皱眉:“这帮人,有谋划,有手段,这样的情况,应该也在他们的算计之中。如果我是他们……我会选择什么时机混出去?”她自言自语。
我迅速在脑海中模拟推理,接话道:“两种可能,第一:冒充伤患或救助人,跟着救护人员出去;第二:现在外面的人情绪很激动,我们很难封锁太久,我预计,三小时内,可能会有情绪失控出现,就算没有,如果我是犯罪分子,我也会刻意煽动,到时候,也能趁乱出去。”
何玲珑道:“会场进了多少人?”
中年男人道:“ABCD,一共进了三千人左右,事发在A区,虽然A区的人当时不多,但人潮已经在这段时间发生转移,所以,如果要一一排查,也就是三千人左右。”
何玲珑道:“这不现实,一人一分钟,也得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