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那贱人的焚心咒发作了,这寒潭不正好有助她压制心火焚烧的痛楚么?”那声音又续道,语气中充满自信。
“对啊!赤面老兄分析得十分正确,实在是高,老夫自愧不如!”华托的声音响起,不用看韩云都能想象得出这老货那谄媚讨好的恶心模样,同时又暗暗心惊:“难怪那黄衫女子坐在凛水寒晶上打座,原来是在压制那什么焚心咒发作。这焚心咒也太可怕了,黄衫女子坐在至寒之物上,那脸仍然红若春花,娇艳欲滴!”
“你下去看看!”赤面老者斜睨着华托冷冷地道。华托面色一变,支吾地道:“赤面老兄,这潭水奇寒无比,老夫的修为可比不得赤面老兄一半,怕未到潭底就抵受不住了!”
其实凭他金丹初期的修为在潭水中抵挡个把时辰还是可以的,不过这货怕死,生怕楚君绰在水下暗中给自己一剑。他的修为距楚君绰甚远,“绰然一剑”的名头就算在山河界也是小有名气的。要是楚君绰躲在暗处给他一下,他自认绝对是躲不开。所以他便故意推说潭水太冷,抵受不住,又顺便送了顶勉强高帽给赤面老头。
赤面老头果然被华托一记香屁薰得眉开眼笑,不过他不不是蠢材,沉吟了一下,手上红光一闪便多了一个火红的葫芦,从里面倒出一粒红彤彤的丹药抛给华托,淡道:“这赤炼丹可助你抵抗寒气,速去!”
华托面色一僵,皱了皱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把赤炼丹服下,那瘦削的脸马上像火烧一般变得通红,一股热流传遍四肢百骸。尽管如此,华托还是运起灵力在体外形成一道护体光罩,小心翼翼地向着跃入水中。
韩云趁着华托落水那当口掩护下,隐了身形,从古纹葫芦中溜了进水中,快速地向着水下潜去,在陆上自己肯定不是两人中任何一人的对手。华托一人进入寒潭中,正是杀掉他的好时机,韩云又怎么肯错过如此天赐良机。韩云向下潜了上百米,感觉受不了那严寒才一摊手掌,绝地紫煌噗的出现在手上。
韩云飞快地潜到潭底,见到那黄衫女修还是原来那样盘腿坐在凛水寒晶上,根本就没察觉到危险临近了。这时韩云才看出黄衫女修面上的红霞确是有些病态,眉头似蹙非蹙,好像正抵受着某种痛苦一般。韩云突然有种想伸手给她抚平那眉头的冲动,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潜到附近一块石头旁伏着,静候华老头到来。
华托小心翼翼地向着潭底潜去,生怕楚君绰会突然蹿出来一剑要了他老命,他对小魔女楚君绰的剑可是颇为忌惮。华托向下潜了百多米,越往下,水温就越低,那粒赤练丹的效力好像也不管用了,以华托金丹初期的修为也微微打起冷颤来。继续往下潜了几十米,华托开始有点抵受不住了,手脚都有点不听使唤,那刺骨的严寒直透肺腑。
“老夫干嘛要哪么卖力?回去告诉赤面老鬼没找到不就行了?”华托暗暗想道,转身往潭面游去。游了一段又停下来,暗忖:“如果楚丫头真的躲在潭下,要是让她活着回去禀报宗主,那老夫岂不是得面对枯木宗高手无休止的追杀?不行!得把那丫头找出来除掉!”
华托于是又转身往潭底下游去!
韩云等了数盏茶的功夫也不见华老头潜下来,不禁暗暗纳闷了,这老头不么故意躲一会,然后回去忽悠那人吧?正当韩云忍不住想钻出去时,头顶上方终于出现了一点亮光,应该是护体光罩所发出来的光芒。
韩云马上紧张起来,毕竟怎么说,华老头都是金丹期修者。伏杀一名金丹期修者,假如在以前,韩云想都不敢想,但自从见了血月老魔和圣月阁主凤飞飞那种级别的高手比斗后,韩云对金丹期修者的畏惧之心无形中小了。现在是既兴奋又紧张,这华老头知道化灵净瓶的事,对于自己来说是个潜在的威胁,韩云早就想寻机会干掉他了,现在正是天赐良机,杀心一起便马上付诸行动,没有丝毫犹豫和负罪感。
韩云以身体遮当着绝地紫凰发出的亮光,再加上那凛水寒晶蓝白色光掩护,倒不怕被华老头发现。韩云屏气凝神,收敛气息,华老头的人未到,神识已经从韩云身上扫过,也没什么异常,看来并没察觉。
正在韩云蓄势待发时,华老头却是停在上方三四十米的地方不下来了,隔了一会竟然返身向上逃也似的游走。
靠!煮熟的鸭子飞了!距离太远,韩云就算想偷袭也办不到,实在是太憋屈了,这老货果然够奸滑,难道发现了我?其实华托倒不是发现了韩云,而是发现了楚君绰,这货怕死得要命,隐约见到楚君绰盘腿坐在潭底,哪里还敢下来,拼了老命般往潭面逃去,生怕楚君绰追来。
“哗啦!”华托从潭水中扑了出来,百忙中还回头扫了一眼,看看楚君绰有没有追来。赤面老头见成华托慌里慌张的跃出,不禁皱眉道:“你慌个屁!潭中有山精*水怪不成?”
“她……她,那小贱人果然在潭中!”华托有点激动地道,身上还冒着丝丝寒意。赤面老者面色一喜,却又有点怀疑地睨着华托道:“此话当真?”
华托马上指天发誓般道:“赤面老兄,老夫命都掌握在你手中,哪敢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