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和晏江跟了苏荩十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公子如此气怒。这一副自家孩子被人欺负,要打上门的架势,让两人一阵激动!
冲冲冲!胆敢欺负他们少夫人,找死!欺负他们少夫人,还抢了公子送的东西,更是找死!
马车上,顾楚寒小心的看苏荩的脸色,心下也知道那个手串只怕不光价值不菲,那对他们道家只怕是个宝贝!怪不得他这么气怒!真是……真是人长的美,生气也这么惊艳!切!
“你想怎么收拾他?”苏荩转头问。
顾楚寒立马小心的回答,“胆敢抢你送给我的宝贝,过去啪啪打脸!吊打他!”
苏荩没说话,点了头。
一路到了张家大门口,苏荩拉着顾楚寒下了马车。
张家门卫认得他,这般姿容清绝,气质如仙的男子,只有一个,今科状元苏荩!
“苏翰林!?不知苏翰林来我们府上所为何事?”
“叫张丛玉!”苏荩冷声道。
看他这是来者不善,立马有人跑进去禀报。
张丛玉听苏荩来府上还来者不善,顿生疑惑。苏荩此人甚是神秘,冷淡。即便给皇上侍讲,也是一副冷淡的面孔,谁的帐都不买!陈言那个老东西想招他为婿,直接被拒绝!可他张家却和苏家没有往来关系,苏荩那样一个人,找他来作何!?
迎面看他带着顾楚寒冷沉着脸进来,张丛玉眸光微闪,“苏翰林驾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索物!”苏荩直接道。
“哦?不知道苏翰林是想索要何物?”张丛玉挑眉。
苏荩冷眼睨着他,“我这蠢弟子不知如何得罪你张家三公子,当街强抢宝物!?”
张丛玉拧眉,目光落在顾楚寒脸上,“此话从何说起?”
黑胡上前一步,“张大人!张宗冕张三公子十六日晚带了十几个人,四个打手拦截我们公子马车,打伤我们公子护卫,抢走我们公子刚从胡家诗社赢的菊花露。看到我们公子的手串价值不菲,又当场抢走!”
“这位是……”张丛玉问。
“我家公子,顾楚寒!”黑胡沉声道。
张丛玉已经猜到,这个年纪这般品貌,跟苏荩一块,怕就是那位刚造了弹花机的顾楚寒。只是,“你们说宗冕抢了顾公子的宝物……”
“张大人把令公子叫来一问便知!”苏荩冷声道。
他如今只是个小小编修,皇上已经召他侍讲,升迁转眼之间,不过履历浅薄才缓到现在,能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张丛玉眼神飞快的闪了下,沉声吩咐,“来人!把那个逆子叫过来!”
这边又跟苏荩道,“若真是那逆子拿了顾公子的宝物,定让他双手奉还!”
“赔礼认罪!”苏荩一脸冷漠。
张丛玉微微眯起眼,“苏翰林,事实怎样还未可知!”
苏荩幽幽的冷睨着他,“张大人若要包庇,我自会自行取走!”
好一个苏荩!竟然如此嚣张!还嚣张到张家来了!张丛玉呵哈哈笑起来,“如果属实,本官定会给苏翰林和顾公子一个交代!”
苏荩一身冰霜冷寒的坐在堂上等着。
没一会,张丛玉就觉的堂上越来越冷,寒气往骨子里钻,看了眼顾楚寒一脸稚嫩的模样,“顾公子竟是苏翰林的弟子?”
看苏荩根本没有再理会他的意思,顾楚寒只得回答,“是!”
“原来顾公子师承苏翰林。”张丛玉笑道。
跟你有啥关系!?顾楚寒心里哼了声。转眼她就低了一辈儿!
张宗冕正跟几个狐朋狗友去遛马,还说着菊花露好喝,要找胡家老头子再讨要两坛,听小厮来传话,说是苏荩带着顾楚寒找上门来,“苏荩!?他跟那个小白脸什么关系?”
“苏荩说是他的弟子!说你当街强抢了他弟子的宝物,要你过去问罪呢!要是你交出去,就自行取走!”小厮催促着他。
尹振沉着脸,“没想到那顾楚寒竟然师承苏荩!?”
“什么师承,我看这里面怕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陆天赋冷笑。
张宗冕皱着眉,拿出抢来的手串,眸光阴暗。这手串他刚开始抢时并没打算要它,就想利用这个狠狠教训那顾楚寒一顿!可这手串拿在手上,却是越看越喜欢,也生出了占有之心!
“三公子快去吧!老爷还在堂上等着呢!”
张宗冕眼神闪烁了下,“把那个拿过来!”
他一说这话,尹振就明白过来,不禁笑起来,拿出另一串很是相似的递给他。
张宗冕接过,拿着就来了前厅,不以为意的瞥了眼苏荩和顾楚寒,对着张丛玉行礼,“爹!”
“逆子!你可是做了不轨之事!拿了顾公子的手串?”张丛玉喝问。
顾楚寒抬眼看他,“是抢!”
张宗冕忙起身笑着解释,“那是我在跟顾公子开玩笑!拿了一坛珍酿梨花白准备邀他共饮,谁知他以为我要打劫,便跟他开了个玩笑!这手串也是准备还给他的!”拿出手串递给顾楚寒。
苏荩不用看就知道是假的,那手串是他特意跟师傅求的,里面蕴含深厚的气劲。
清泉也看出那珠串假的有点明显,“张三公子确定你从九公子手上抢走的是这一串?”
张宗冕心下一阵紧,面上镇定道,“就是这一串啊!我本也打算还给他的!不过菊花露被我几个好友给喝了,这酒我还真没有,就赔你三坛梨花白如何!?”
“不知苏翰林以为如何?”张丛玉也转头问。
苏荩一个甩手,气劲打过去。
将将擦着张宗冕的手,珠串被打的飞出去,碰到门柱砰的一声碎成渣渣,散落下来。
张宗冕惊得回头。
张丛玉也脸色一变。这苏荩竟然是个顶级高手!?
“苏翰林!你把这手串毁了是何意思?”张宗冕忙质问。现在东西毁了,也就无从查证,就别怪他了!
“交出来!”苏荩冷声道。
张宗冕被他淡冷的目光看的从脚底一阵寒意直袭脊背至全身,明明就是一个普通淡冷的眼神,暗自咬牙,“刚才就已经给你们,你自己毁了!”
“张大人好像不会教子!”苏荩说着胳膊一甩,张宗冕顿时被摔出去,狠狠栽在石板地上,额头上一块浸血。
张丛玉脸色骤变,“苏荩!你……”
苏荩却伸出手,一根丝线迅速出击,缠住张宗冕一只脚,回转手腕,直接拉起来,把张宗冕倒吊在前厅屋檐下。
张宗冕顿时大叫,“放开我!你不过一个小小一个翰林,七品小官,竟敢在侍郎府打人!你们简直放肆!快放开我!”
张丛玉也冷声喝止,“苏翰林!你怕是要给本官一个解释!”
苏荩冷眼瞥他一下,“拿真的过来!”
张丛玉面色铁青,看了眼张宗冕,又看苏荩。
“都已经还给你们了!你自己打碎,还找我要!你们这是借机敲诈勒索!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张宗冕怒骂。
张府的管事护院也都虎视眈眈。
清泉冷笑一声,上前去,伸手就在张宗冕身上掏出了真的那一串,“张大人!这才是我们公子的那一串!”
张丛玉看那珠串不过极品一些,张家却还不在意那个,却当众从张宗冕身上搜出来,让他一瞬间老脸丢尽,脸色青一阵自一阵。
苏荩看了眼,皱眉道,“洗干净,拿山泉泡着!”
“是!”清泉应声,直接拿帕子包起来。自然等清洗干净了再给九公子带上!
苏荩松了手。
“啊啊……”张宗冕直接头朝下往下摔。
底下立马有护院飞身冲上来接住他,才没一头撞地上,摔断脖子。
张丛玉怒极,眼中阴光闪烁,却错在他自己儿子,被人打到门上,如此打脸!
“张大人是刑部侍郎,精通律法,还请张大人给我一个交代!”苏荩站起身冷冷道。
“不知苏翰林想要个什么样的交代?”张丛玉微眯着眼。威胁他!
苏荩淡淡的瞥一眼张宗冕,“当街抢劫,张大人以为该如何量刑?”
张丛玉阴光闪烁的眼冷冷盯着他。看苏荩丝毫不惧,探听的消息他又是年少时就拜师高隐入了玄门,没有摸清底细之前,却也不敢得罪过了,朝管家摆了摆手,“拿个红木匣子!”
管家顿时一脸心疼,转身去拿了个红木匣子,里面刚收到的租子,足足五千两。
清泉毫不客气的上去接了。
苏荩目光询问的看着顾楚寒,问她可还行。
顾楚寒咽了下气,简直有点崇拜这个老牛鼻子了!他来的路上问怎么收拾,她说啪啪打脸,就真的打脸!她说吊打,还真就吊打张宗冕!
石赞在一旁看的也是一阵崇拜,这张宗冕连头上磕的伤都和九公子之前被他推倒摔的位置一个样!
顾楚寒轻咳一声,“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苏荩点头,带着她离开。
等他们一走,张丛玉厉眼落在被下人扶起来的张宗冕身上,上来狠狠一个巴掌,“孽障!”
张宗冕被打的偏了脸,猩红着眼,满眼恨仇。
“罚跪祠堂!抄家训!”张丛玉阴声吩咐。
张宗冕知道这次是他做的不到,还给对方直接抓到把柄,狠狠打他的脸,打张家的脸,也没有说啥,转身去罚跪祠堂。
回到家的顾楚寒,也被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