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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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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了几天。

晚上七点多不到八点,王鸣盛刚好走,吴大伟进门看见这一幕,很惊讶:“盛哥,这身衣服不错。”

王鸣盛扫他一眼,“哪不错?”

“帅。”

王鸣盛笑:“衣服帅人帅?”

“衣服帅,”吴大伟故意喘了口气,“人比衣服还帅。”

王鸣盛好整以暇的看他,差不多要到时间,拿起车钥匙出门,不知道什么原因,这边的红绿灯出了故障,过马路的时候车辆自动减缓速度,东张西望一圈才敢走。

刚有交通规则的时候都不愿意遵守,几十年来又是交罚款又是坐牢,为了此事没少折腾,眼下指示灯突然不正常工作,没有了红路灯又开始没有安全感。

出门没拿捏好时间,到戈林餐厅时晚了半分钟,扫视四周不见熟悉面孔。女人比男人出门慢,倒是可以理解。

刚要找位置坐定,耳旁忽然传来声音:“这里。”

李容曼站起来冲他挥手,里面的暖气足便把外套脱了,穿着一件驼色的,略微宽松的高领毛衣。

王鸣盛有些反应不过,嘴角弧度慢慢消失,面色平静的看李容曼两眼,踱步过去。

他问:“孤月?”

李容曼不好意思:“是。”

王鸣盛:“……”

李容曼见他解开身边两枚扣子,不急不缓坐下。

李容曼伸手朝他递:“李容曼。”

感情最近陪自己聊\\骚的人都是她,这么一想也就对上号了,原来梁瓷并不是自己脑中意银的那种寂寞难耐,且故意扮猪吃老虎的深闺怨妇,她仍旧如自己第一眼瞧见的清冷模样。

王鸣盛垂眼盯着女孩子的手扫视,一秒两秒三秒,三秒后抬手握住。

“都是朋友,怎么还这么正式介绍?”

朋友这两个字一出口,李容曼身子不由得一滞,不自在的喝了一口水,礼貌问:“王老板喝什么?”

视线相对,王鸣盛略微笑了笑,抬手叫服务员,菜单往李容曼面前一推,“时间不早了,直接吃饭吧,我有点儿饿。”

李容曼:“好啊。”

王鸣盛:“喜欢吃什么?”

李容曼悄悄看他一眼,巴拉巴拉说了一些,两人在社交软件已经有了初步认识,不算陌生,夜深人静,两个成年男女不睡着,抱手机聊着聊着便会深入,玩笑中时不时开始夹杂两性知识。

暧昧中透露着暗示,他兴致勃勃,此刻见了面女方自然会尴尬,这也是在所难免。

李容曼对他好感度颇高,总觉得他言谈举止幽默中透露着几分魅力,就像个很会钓鱼的老翁,鱼饵引着你诱着你却又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让女方情不自禁越雷池。

自然,这次吃饭约会,也是李容曼忍不住提出来的。一直在等他提,他却只字不提。

主动地那方既是吃亏的那方,李容曼有些想不明白,面对面而坐,他怎么忽而这么沉稳冷漠,说冷漠有点过分,说热情又实在谈不上热情。

自己说他便放下筷子听,自己不说他便低头吃菜,一盘小青菜似乎比她有意思多了。

李容曼中间忍不住去了一趟洗手间,整理仪容,中规中矩的打扮,比那天梁瓷生日精致了些,但也不至于明显过分,所以并没哪些不妥。

他看了一眼时间,见她过来便把手机放下。

李容曼坐下,吸口果汁,“我看你很久之前在朋友圈的小视频,原来你所谓的经营了几个小店就是古桥会所这种档次?”

王鸣盛低头一笑:“是。”

李容曼赞道:“你好谦虚。”

王鸣盛:“不是什么光鲜事,主要怕外人会用有色眼镜看人。”

李容曼:“怎么会,这都什么时代了!”

王鸣盛挑起眉梢,“你觉得没什么,还是你们老师都会觉得没什么?”

李容曼见他提起几分说话的欲\\望,一解方才的低气压,坦白道:“现在我们这个年龄的显然都不在意了,老一辈的可能有些封建,就拿我爷爷吧,小时候我说长大了要演戏,他说如果我去做戏子,就要打断我的腿。不过我妈就开明许多,我妈说关他什么事。”

王鸣盛扬声笑了起来,端起茶水呷一口,低头放下杯子,桌面溅了几滴水,他用纸巾擦干净。

心思不纯的夸了她一句:“我发现你们大学女老师性子都不错,你跟梁瓷给人感觉都很温和。”

李容曼想到什么,皱眉:“我跟梁瓷可不一样。”

王鸣盛会心一笑,“哪不一样?”

李容曼评价:“梁瓷有时候很轴儿。”

王鸣盛皱眉,她忽然发觉轴儿这个词儿有地域限制,有些地方的人可能听不太懂,解释了句:“就是犟,执拗,倔。”

他质疑了句:“不会吧?”

李容曼哭笑不得道:“去年,她开车不小心出了个事故,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双方都有责任,但是对方不想承担责任,高教授就想找个熟人摆平这事,供词都已经编好了,只需要她签个字对方便是全责,梁瓷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不签字,说是怎样就怎样。”

王鸣盛挑眉:“最后呢?”

李容曼有些无语:“自然没签字,高教授很生气,熟人那边也很尴尬,最后改了供词,双方都定责拿钱给对方修车,她才签了字。”

王鸣盛抹了抹下巴,眯眼失笑:“这么可爱?”

李容曼惊讶:“可爱?你觉得可爱?”

他点头,眼角含笑说:“在如今社会来说是有点格格不入,但不能说是错,反而是老高那边错了。”

李容曼想了想,“道理是这样的道理,只是现在谁还这么认死理啊。”

王鸣盛心道,挺好的,固执的可爱。对梁瓷这个人之前仅限于气质好,漂亮,有才华,此刻好感骤然倍增,是个让人头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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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瓷上完课从三教回到办公室,一手的粉笔沫味,打开水洗手,晚上七八节的选修课,上课的人不多,本来应该是李容曼的选修课,她忽然说有约,不管不顾要走。

梁瓷早两个小时回家晚两个小时回家都是一个味,便主动提出帮她代课。

选修课本就是没什么含金量的存在,随便介绍了一下西方几位杰出的哲学家,谈到柏拉图的时候,自个先愣了愣,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柏拉图思想和柏拉图主义,对柏拉图的了解仅限于柏拉图式爱情。

这种心灵沟通,排斥□□,以及理性精神上的纯洁感情就是在胡扯,至少目前人的思想水平还达不到,不过在座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对这节课却听得津津有味。

很像她七八年前痴呆深信的模样。

纯洁伴随着单纯,但也伴随着无知。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水声显得特别清晰,梁瓷收拾好桌子,把椅子推进去,套上大毛领的羽绒外套,关上灯,关上门,办公室落锁,确认无误大步离开。

昏暗的走廊很安静,尽头还有微弱灯光,可能是像她一样加班的老师还没离开,脚步所到之处声控感应灯瞬间亮了,一路走一路明灭。

坐电梯下来,十点多光景,晚自习或者考研的学生这才准备回寝室,冰天雪地不敢骑行,哈着热气小跑。

一个学院一个办公楼,这边两座楼比较新,而且构造繁琐,是U字型,不熟悉的人感觉像走迷宫一样。

她刚出来,就看见楼下的临时停车位有个车灯亮着,近光灯,虽然很低调,由远及近看依旧刺眼睛,她眯了下眼,逆光走下两个台阶。

人影微动,朝她走过来,梁瓷稍微有些近视,出门都戴隐形,最近眼睛有些不适,就没带,所以三米开外只能看个大体轮廓,从衣着颜色和走路姿势可以分辨男人还是女人,至于脸,就像糊了的老照片,看不清楚五官。

近视的人尤其在夜晚,夜视能力会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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