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聪明或说是狡猾的家伙,急忙也照着黑板上那符文的样子,在自己手中的纸条上写下一样的符文。
景严初时愕然,但眼见众人都在忙着写,略一迟疑之后,急忙也在纸上写下了那个怪异的“乙”字。
只有于器没有动。他骄傲地双臂环抱而立,目光扫过一众忙乱的考生。
“什么狗屁的贤士,什么鸟蛋的才俊,搞了半天最后还不是学着别人玩‘旁门左道’?”他冷笑,他热讽。
“这是终试!”他大声说,“你们以为凭这一手不要脸的模仿,就可以通过?”
所有考生脸红,但也有人强辩:“不论如何,只要答出便算成功,之前考官又没说出不许模仿别人。”
“是啊,况且我们又没宣布放弃。”有人说。
“之前,言诚带着所有人通过了复试之时,你们是怎么说的?”景严冷笑,转头望着于器。
“如今此时,你们却又改口,多可笑?”他一脸得意。
“你们好像忘了一件事。”文书这时开口。
他脸上带着微笑,笑容多少有一点坏坏的意味。
“我之前还说过,解完说明其意,便可。”他说。
“你们已然解完,那么请说明其意。”他说。
“说不出的,便要弃权。”他说。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傻了眼。景严愕然回忆,才想起文书之前确实说过这样一句。
其意?
这东西有什么意义?
“竖十竖二乙?这难道是什么念术的口诀?”有人低声询问身边人。
考生们都有这样的心思,只觉得这应当是什么口诀,于是急忙互相询问,希望能有答案。
景严亦在仔细地想。
他虽年轻,但天纵奇才,轻易便到凝元巅峰,龙泉谷自然全力培养,更是开放谷中所有藏书,任他观摩阅读学习。所以他看过的念术秘本,却是常人想不到的多。
但想来想去,也不刻哪个秘本中曾有这样晦涩难明的字句。
言诚不语,一脸淡定,却显然是知道答案。
文书坏笑看着众人,问:“可有人能答出?”
“你们就别逞强了。”于器冷笑,“乖乖地放弃吧。这样的丑态入了银光城主眼中,他还会选你们才怪了。别丢人了,死也死个挺胸抬头的干脆,那才是汉子。我在此宣布,我先弃权!”
这话到底起到了几分作用,有些人红着脸放弃了思索,直接宣布弃权。
言诚仍是不语。
考生们终于认命,一个接着一个地宣布弃权。
最后,只剩下了熟睡的云襄儿,和脸色苍白的景严。
云襄儿已然通过了终试,自然不用表态。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景严身上。
景严不甘心。
怎么能甘心?
堂堂荆原才俊,龙泉谷重点培养的少年英才,此次带着满满的自信来到银光城,最终却是这样的结局?
但不甘心又能如何?
景严咬着牙,发着狠,拳头握得指甲划破皮肉。
但最终,也只能是说出一声:“我弃权!”
于器笑了,拍着桌子笑。
好了不起的荆原强者呀,最终你还不是败在了言诚的面前?还不是如我们一般乖乖地承认失败?
“请解释!”景严盯着言诚,沉声压抑着痛苦与怒火。
满堂皆静,等着言诚的解释。
“这其实很简单。”言诚认真地指着黑板上的符文说。“这一竖,便代表了‘一’;这个小一点的‘十’字,其实并不是十,而是一种符号,代表着‘相加’;这个上下两横一样长的‘二’,其实亦是一种符号,代表着‘相等’;我所书写的这个符号,其实就是代表了‘二’。”
“一与一相加,便相等于二。”文书总结。
众人无语。
于器瞪着眼睛望着黑板,好半天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原来便是一加上一得二的事!原来就是这种连小孩子都明白的事啊!”
考生们摇头感叹,一位考生叹道:“以为是教智慧,考念力或念术,其实考得却是见识。言大家,不知这些符号是哪一国的数目字?”
“是极遥远的异乡国度数字。”言诚说,“他们发明了许多计算用的符号,又用十个不同的符号代表了数字,以特殊的排列组合方式,便能以这十个数字符号,演尽繁星般的数目。计算起来极是方便。”
“不知言大家从何处习得?”有考生好奇地问。
“少时曾遇一云游者,自那处习得。”言诚认真地说谎。
因为认真,所以不似说谎。所以所有人均信。
景严双眼通红,又嚷出那一句:“我不服!”
“那么之前说的话,是放屁吗?”于器大声质问。
景严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冰冷盯着于器,有杀意四散。
“你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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