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去了太子行在!”
柳淳重重哼了一声,怕什么来什么,到底还是牵连上了朱标!
“赶快跟我去找太子殿下!”
他们上了战马,一阵风似的,去了太子行在。
当他们在外面下马的时候,发现颖国公傅友德正等在这里,老爷子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气,笑容止不住!
柳淳心说我都火上房了,你老人家怎么还有心思高兴啊!
“颖国公,我要见太子!”
傅友德含笑,“我就知道,所以在这里等着了,跟我进来吧!”
傅友德带头,把柳淳请到了行在里面。等进来客厅,朱标一身常服,正等在这里。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人,垂首侍立,仔细一看,正是秦王朱樉!
果然在这里!
见柳淳进来,朱标先开口了,“二弟,既然钦差大人到了,你接旨吧!”
朱樉脸色惨白,跟死了亲娘似的。
他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柳淳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朱标这是跟自己唱挥泪斩马谡?
他迟疑呢,傅友德捅了柳淳一下子,“愣着干什么,快点传旨吧!”
柳淳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啊!
他只能拿出旨意,当众宣读,没什么复杂的,就是让朱樉随着旨意进京。
“二弟,父皇的意思你听明白了,赶快走吧,不要耽搁时间!”
朱樉咬了咬牙,突然回头,怒吼道:“大哥,你就这么对待兄弟?别忘了,母后可是嘱托过你的,要好好照顾我们!你到底是怎么当的大哥?”
朱标轻笑了一声,“母后还嘱咐我们,要勤俭爱民,要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这些话你怎么都忘了?”
“二弟!”朱标站起来,走到了朱樉的面前,深深吸了口气,“这是父皇降旨,让你回京。若是父皇让我处置,恐怕就不只是回京那么简单了!”
“你?”朱樉恶狠狠道:“你还敢杀我吗?”
“杀你?”朱标呵呵了两声,“二弟,就算我不杀你,被你冤杀的那些冤魂,会不会杀你?你管我叫哥哥!可你知道吗?你让多少人失去儿子,失去丈夫,失去兄弟?二弟,将心比心,你是秦王,就能为所欲为吗?”
朱樉怒气冲冲,他仿佛不认识朱标似的!
“太子哥哥!我是秦王,我爹是当今天子,我的母亲是皇后!我是金枝玉叶,杀几个草民有什么了不起?”
“你错了!”
朱标针锋相对,气势更胜朱樉三分!
“二弟,你错得离谱!你不是金枝玉叶,我也不是,就连咱爹都不是!在几十年前,父皇投身义军的时候,他想的就是填饱肚子,谁让他吃不饱饭,他就要杀了谁!几十年征战,死了那么多人,才有了今天的大明江山!你我兄弟现在享受的,都是父皇用命,用血换来的!你知道吗?父皇把你分封到西安,是觉得你是皇子,你会珍惜父皇的天下,你会为国戍边,你会兢兢业业……可事实上呢?你都干了什么?圈占农田,养了几十万只羊,你知不知道,当年蒙古人就是到处跑马圈地,才激怒了天下百姓,丢了江山!你怎么能做跟鞑子一样的事情?”
朱标厉声斥责,别说朱樉了,就算柳淳,都听得目瞪口呆。
我的耳朵没坏吧?
这还是朱标吗?
莫非也有穿越者夺舍了?
我的老天爷啊!
柳淳吓坏了,他觉得当一个穿越者发现另一个穿越者时,绝对不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一定要先弄死对方!
穿越这么大的金手指,只能给猪脚一人!而一本书,通常情况下,也只能有一个猪脚!
“朱樉,你赶快回京,向父皇认错悔过吧!”
朱标一摆手,傅友德押着朱樉下去,柳淳跟着要走,朱标笑了。
“来都来了,不说两句话吗?”
朱标主动走过来,把柳淳按在了椅子上,冲着他笑了,这一笑把柳淳弄得毛毛的。
“殿下,咱有事说事,臣,臣都听着呢!”
朱标呵呵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个人?说起来,还是拜你所赐啊!”朱标主动道:“我一直以来,就在左右为难,总觉得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这些天,我突然想到,你让太学生去了长沙半年,他们都变了样子。我就学着这个办法,名曰堪称新都,实则呢,在地方走访,去老百姓家里住,跟他们聊天,询问他们的想法,看他们过什么日子,听着他们的喜怒哀乐……”
朱标十分感叹,“二十天的光景,胜读十年书啊!”
朱标的话,让柳淳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朱标居然会改变了……这,这怎么有点喜出望外啊!
“殿下,既然如此,圣人让殿下回京,殿下……”
朱标摇头,“不忙,二弟造了孽,我这个当哥哥的要替他偿还,你先押着他回京,我在西安善后,把农田还给百姓,枉死的百姓要安抚……等我处置完毕,再回京面见父皇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