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起忙活,没一会儿客厅就收拾了干干净净。
姜锦找来抹布把桌子擦得锃亮。
顾寒倾则拿了角落里的吸尘器,在客厅走了一遍。
在两人之外,安夏和阿元已经站到了角落。
阿元几次想要上去帮忙,都给安夏拽着衣服拉了回去。
阿元愤怒回头瞪着她,就在他要把安夏的爪子拍开时。
安夏把着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贼兮兮的说:“你看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上去凑什么热闹呢,刚才还没在你的锦锦面前表现够哇?”
安夏真是佩服,阿元的腹黑真是小小年纪就展露得淋漓尽致。当着姜锦的面,勤快得像个乖宝宝。姜锦没看他了,就把要忙碌的都丢给安夏,自己装模作样随便劳动两下,没一会儿还要跑到姜锦面前去邀功。
贼精贼精的!
问题是姜锦每次都吃这一套!
阿元听懂了安夏的话,免不了觉得奇怪。他看看锦锦,又看看老爹,最后目光落在了安夏身上。
阿元小脸儿一垮,哼,你说这么多还不就是为了偷懒!
他两下挣脱了安夏,滑溜得跟鱼儿似的,安夏拉也拉不住,阿元就已经跑到姜锦面前。
姜锦轻笑着夸奖阿元真是勤快,拉着他的小手一起用抹布将桌子的最后一点擦干净。
总算是忙活得差不多了!
姜锦额头鼻尖上都是汗,笑着扭头问也刚好打扫完的顾寒倾:“顾小叔,要一起吃早饭吗?”
顾寒倾颔首,正好他与阿元也还没吃。
餐厅刚好收拾出来,姜锦进了厨房忙碌,安夏眼看阿元有要跟上去的架势,赶紧一溜烟儿挤进厨房,唯恐跟顾寒倾待在一起。
姜锦家厨房不大,安夏进去后,再进来一个人就挤了。
阿元还要跟进去,却被顾寒倾提拉住了领子。
“不要进去添乱。”
跟安夏根本拉不住不一样,阿元在老爹手里毫无反抗力,直接就被提溜走了,丢在沙发上,气鼓鼓地看着顾寒倾。
顾寒倾拿遥控器开了电视。
他忽然伸手,手掌盖在阿元脑袋上,让他压根儿动弹不得,悄悄想要溜走的计划也彻底失败。
阿元一下子泄气了。
没办法,他跟老爹斗法这么多次,就没有一次成功过!
他百无聊赖地趴在沙发上数手指玩儿,顾寒倾则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晨间新闻,关于国外局势,提到了东南亚的动乱。
他随手将大掌落在阿元头上,阿元也不动弹,任由老爹揉着自己的头发像在揉狗狗似的,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顾寒倾摸着阿元的头发,眉眼一如既往的清冷森严。
这次他再次前往东南亚,不是上面要求,而是他亲自申请的。
六年前,他在海城被曼陀罗组织的暗算,也是在那个时候有了阿元。正如白狼所说,只要顺藤摸瓜找到曼陀罗的高层,就能找回当年丢失的监控录像。
东南亚那边很危险,曼陀罗在东南亚的势力是海城根本不能比的。华国监管严格,曼陀罗纵然能搞到小型军械,但大型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东南亚是他们的大本营,曼陀罗在当地就是雄霸一方的大军阀。
此次交火,在顾寒倾缜密的计划下胜了,曼陀罗被狠狠咬下了一块肉,伤筋动骨恐怕多年也难以恢复。
偏偏,他要的东西,也在那场战火中被扫烧毁了。
——摸着阿元柔软的头发,纵使冷淡的眉眼,也无法掩饰顾寒倾心里的愧疚。
不管阿元对他的母亲会不会有感情,知道他的母亲究竟是何人,都是他的权力。哪怕他身为父亲,也没有资格剥夺。
现在,当年的一切线索内容,都被毁掉。
本来就微渺的可能找到阿元生母的机会,也越发渺茫了。
“早饭好了!”
阿元耳朵一动,方才还懒洋洋的他,立马就精神百倍,跳起来就往餐厅方向跑,还一跳一跳的,身上洋溢在平时几乎见不到的活泼欢快。
顾寒倾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
幸好,阿元遇上了姜锦。
他也起身,跟了过去。
……
顾寒倾吃过早饭就走了。
阿元却留了下来。
姜锦才知道,阿元的生日就在二月,而他爸爸问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的时候,他就用本子写了一句:
‘我想和锦锦在一起’。
阿元巴不得自己老爹把他打包送给锦锦,可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顾寒倾还是允许了他,从春节之后,可以和他的锦锦一直呆到开学之前。
北云山上的老爷子老太太尚且不知道这个消息,还想着小阿元放寒假了,就可以待在涵碧园,他们两位也有时间多多跟阿元相处,正眼巴巴地等着阿元回去呢。
要是知道阿元就这么轻易,就被他老爹打包送给别人了,恐怕得捶胸顿足,也不管是不是阿元自己的要求,提着拐杖就杀上东国阙了。
不过现在,阿元是特别开心的。
烦人的老爹走了……就剩下那个大灯泡了!
阿元鼓起腮帮子,嘴里塞满了都是姜锦做的煎饼,他吃得小嘴流油,还乐此不疲。
姜锦好笑地用纸擦掉他嘴角的油迹:“行了,别吃啦,阿元你刚才已经吃了很多了,你看你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姜锦摸了摸阿元的小肚子,已经比刚才鼓多了。
阿元不管,又拿手捏着煎饼,塞进嘴里。
姜锦哭笑不得。
安夏蔫巴巴地走了过来,垂头丧气地说:“我要回家去了。”
她昨天悄悄逃家,哥哥们轮番打电话也不接,家里人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急得不行,要不是大年三十,估计都已经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