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着烈日,余娆进入到慕礼的公司,前台接待的人员拦住了她,要见慕总必须要有预约。
余娆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看着前台拨打电话。她跟贺琛要过了慕礼的号码,在来之前给慕礼发过了短信。
“对不起,慕总不想见你。”
不是说他很忙经典借口,而是无比直接地说他不想见。即使余娆心理建设做得再好,也免不了一阵失望。
有些话,必须见面了亲自去谈。余娆为了嘉乔,不得已再一次温言讨好:“麻烦你,转告你们慕总,我真的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关乎人命。”
前台皱着眉,有些不知所措,其实刚才电话里助理转达的慕总原话更加难听:“让她滚。”
“怎么什么人都在这儿?直接让保安赶出去!”
一道声音忽然间响起。
周萃从楼上下来,怒视着站在前台不停纠缠的余娆。
前路艰难,她会离开慕礼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周萃。这个女人心太狠,狠的让人又恨又怕。
余娆深深看了周萃一眼,不再不顾颜面地继续纠缠。挥开那些保安的手,她大步自己走出公司的大门。
周萃冷眼看着余娆的身影消失,周身散发着低沉的冷气压。刚才在楼上,慕礼的助手进来的实惠说余夭要见他的时候,她刚好在。
听到儿子面无表情地说出一句让她滚,周萃这才放心地离开。在周萃看来,余娆这个女人实在人品低劣,慕礼现在重新振作,她就来纠缠,肯定不打什么好主意。
“看来是时候给阿礼介绍新的对象了。”周萃自言自语,这个想法让她一扫刚才遇见余娆的晦暗,立刻心情开朗。
余娆在大街上瞎转悠,没有办法,她只好给贺琛打电话。贺琛恰好在附近,便开着车来接她,两个人找了安静的一处咖啡厅谈。
余娆把事情给贺琛说了,贺琛听后半天没有作声。神色凝重地靠在椅背上,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
“要我说,这事儿怕是难。”
余娆点头,“我知道这事儿难。慕礼根本就不想见我。”
“这不是简单地献血呢,这可是生个孩子出来。”贺琛看了一眼余娆,“我尽量把你的话带到吧。”
“我当初把他得罪狠了,他现在估计也不想见我。要是实在不行,捐精也行,大不了,我去做试管婴儿。”
这实在是最差的一步棋了。试管婴儿中间还要费多少力气,她不知道,却也知道肯定很不容易。多拖一天,就耗费一天,嘉乔就要多煎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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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那女人真的说让慕礼捐精?”季子庭一口茶全部都喷出来,赶紧抽了纸,慌乱地在裤子上擦拭。
贺琛给了季子庭一个白眼,“我看她也是没有办法了。”
季子庭多少知道慕礼和余娆地那些纠缠,他觉得这事儿不靠谱:“余娆起码拒绝了慕礼不下三次。一次比一次狠!搁谁身上不难受?现在有事儿,就来找慕礼了,求慕礼了,这是把慕礼当什么了?慕礼那么骄傲,会同意?”
“这不是一般地事儿。是孩子生病了。是慕礼和余娆共同地孩子。就当是为了孩子,牺牲一下又怎么样了?那孩子很可爱的,要是成功地治好了病,我哥不就白捡了这么一个大儿子?”
古人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救人是要救地,可是生下一个孩子来救一个孩子,那以后这俩孩子跟谁?算谁的?
季子庭觉得这事儿要是搁在自己头上,肯定受不了。居然一下子多出两个孩子,一大一小,这算怎么回事?况且跟孩子母亲感情又不深厚,难道要为了养育孩子,两个人绑在一起过日子?
那样的人生简直是灾难。
季子庭于是给贺琛出主意,先跟余娆谈好,把这以后的安排都给说清楚讲明白了,免得到时候闹得不愉快。
“我以前以为你就是有点禽**兽,没有想到你是禽***兽**不如。”
“老子这么费力给出主意,你居然还这样说我!不和你说了!我反正就是觉得后路得想好。免得到时候孩子生下来,最大困难过去之后,又冒出各种不愉快。好好一件事,就这么变了味。”
季子庭站起来要走。
贺琛抬脚把他踹远,送他一程:“你丫就是一恐婚族,不知道祸害多少良家妇女!”
等他一个人冷静下来的时候,却又不得不承认爱玩的季子庭说的话确实是个问题。生一个孩子又不是种一个西瓜,瓜熟蒂落吃了就干净。可是孩子呱呱坠地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思来想去,仿佛深陷在一团混乱的毛线球里面,找不到解脱的线头,越挣扎越被捆绑的紧。他灵机一动,抱着试试的心态给陶思打电话。
居然拨通了。
“喂。”
当陶思略带慵懒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贺琛耳里的时候,所有的烦心事都一扫而空。他甚至激动地结巴了,“我……我 ……是我,贺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