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余娆不喜欢一向开朗的陶思说出这样颓丧的话来。总是要对爱情抱有希望,你相信它的存在,你才能看得见爱情。
“我初中的时候特别胖,我爸妈的事情影响到我,我压力很大,不知道怎么纾解,就靠吃。一直吃,不停地吃,一个暑假我胖了三十斤。那个时候班上同学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唯独有一个男生对我很好,总是和我说话,温柔耐心地陪我。我慢慢喜欢他。结果,我发现他一家人毕恭毕敬地送我爸上车,那样子……”陶思眉头蹙起来,显然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我当时沉不住气,跑去质问他,怎么会认识我爸。他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爸,怎么会一直忍耐着脾气这么差的我?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怨恨。他爸爸是我爸爸公司里的小职员,所以他被逼着对我好,哄着我。”
“陶……”余娆忍不住上前去握住她的手,眼神湿润的看着她。
陶思吸了吸了鼻子,深呼吸一下,又慢慢笑出来,“不知道,这一次贺琛又从我爸那儿要了什么。你说,我是揭穿他呢,还是当不知道呢?”
“当然是揭穿他。”余娆义愤填膺,回答地没有犹豫,大抵正常人都会这么选择吧。想起贺琛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如此之好,如何情深如许,即使是被冷落,也没有放弃……感觉以上种种都变了味。就像是珍藏起来的一包糖果,特意留在最后品尝,忍了忍,终于打开看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是馊的。
陶思表情有些忧郁,想了想,“成年人的爱情不都是斤斤计较,放在天平上精准计量,不能太爱,不能太重视,仿佛随时都可以抽离。大概大家都经历太多,懂得光阴如梭,生命宝贵,那就尽量少将自己投入到不必要的感情当中去。我还是假装不知道吧。”
余娆没有明白,她不懂,陶思一向风风火火,直来直往,怎么会在这样的原则问题上选择了退让。
“我已经知道他是什么人,何必大喇喇地告诉他。一来,他这个人还是可以结交的,有帮得到忙的地方。二来,我自己会注意防着他。他既然骗我,我何尝不可以玩回去?”陶思眉眼中带着笑,可是说话时却有些阴郁。
余娆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等了一会,她问起沈国浩。
“这个人赫赫有名,年轻的时候什么事情没有做过,家里有背景有权势,简直是属螃蟹的。不过中年之后就开始收敛,倒是一心在做慈善商人。有传言说,他是因为以前坏事做多,所以死活生不出儿子,所以现在才会做善事弥补。”陶思挑眉,“怎么问起这个人了?哦,对了,这人还是沈澜的大伯。
“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他?”
余娆面露犹豫,终于还是说出来:“余夭现在跟他在一起。”
陶思啊了一声,吃惊不小。
“我也是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走到一起去。”余娆很懊恼,恨铁不成钢,又是自责,“年纪小,走上歪路,是我平常对她关注太少。”
陶思安慰她,“你妹妹年纪哪儿还小,都二十多了吧。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做什么,要承担什么后果。再说,我虽然看不惯她,但不得不说,你妹妹顶有主意的一个人,你也别太担心了。”
过了两天,余母出院,余娆接她接回公寓,打算让她再修养两天。余母却又执意回去一段时间,把老家的事情都打理好,就搬过来照顾余娆。
余娆于是给余夭打电话,告诉她妈妈出院,要回老家的事情。余夭说行,这一次她亲自送妈妈去车站,保准没事。
余夭来的时候,又换了一辆车,白色亮眼的宝马变成了黑色低调的奥迪,余娆盯着那四个圈,眼神微沉。
姐妹俩将余母送上车。余母叮嘱余娆这头三个月要注意什么,说了一大堆,又转头去说余夭。她又有些不耐烦,一个劲地说知道了,知道了。
余母有些生气,却欲言又止,怕自己说对了,让好不容易稍微缓和的母女关系再一次紧张起来,暗中叮嘱余娆看着点余夭,好好跟她说说。
车子开走之后,余娆坐着余夭的车回去。余母不在,余娆说话自然无所顾忌,“这车子是那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