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一沉下来,就有点吓人。
谭璇还没退缩呢,江彦丞的声音反而先变了,温柔讨好:“小螃蟹,不许回答错误,只有一次机会。谁最重要,嗯?”
谭璇心都化了,撒娇的江彦丞呀,像温顺的大狗,或者,大牛?
“我老公最重要!最可爱!最完美!”谭璇作为捧场王,马上举手投降,捏着嗓子宣布道。
“不,小螃蟹最可爱、最完美。”江彦丞笑了,更像傻傻的被摸了头的大狗,眯着眼笑。
男人和女人在确认了自己被爱之后,真是会得寸进尺呢。他撒着娇问,她就撒着娇答,彼此都变得娇滴滴的,一点“委屈”都受不了,明明之前各自承受了灭顶的暴风雨,早就应该无坚不摧才是。
爱啊,让铜墙铁壁化成一池春水,滋养着相爱的人,纵容他们内心的温软无限放大。
“江十一小哥哥最好了!”谭璇抱着他亲:“再亲十口,我们就要起床了!”
再累再困,睡一下午也不像话,马上晚饭时间了。
说十口,却亲了十一口,谁也没跟谁计较,穿衣服收拾自己。
江彦丞问道:“小丢在家吗?”
“对哦,小丢一个人在家!”谭璇才想起来:“两天一夜了,我们要不要回去?反正明天去领证,这次的结婚照我不要他们拍了,拍得好丑。我来拍!”
一提起领证的事,江彦丞就有点飘,谭璇说什么,他都答应:“……好。我让周密去准备材料。”
“那我们下去说一声,就回家吧?”谭璇挽着江彦丞的胳膊,有点为难地举着左手:“额,不对啊,领证是不是要跟爷爷奶奶说?我戴着钻戒下去有点吓人吧?”
家里同意归同意,领证这么仓促,是不是有点不好?
睡了个午觉,就要去领证结婚了,这速度谁受得了?
江彦丞也才想起这个问题似的,拧眉:“……也好。”
谭璇听出来了,这男人是又想领证,又怕她家里不高兴。
“可怜的江十一小哥哥。”谭璇拍拍他的臀:“不急,不急哦,明天赶不上,我们就再挑一个好日子,反正我跟你锁了,钥匙扔海里了!”
“好。”江彦丞言听计从。
等他们俩下楼,谭老跟谢灵书已经坐在餐桌前了,林清婉很自然地招呼江彦丞:“小江,起来得正好,洗手吃饭了。”
谭璇松开江彦丞的胳膊,晃到了她妈的面前,把左手悄悄往前一伸:“妈,您看——”
林清婉一低头,看到了她手上的钻戒,又扭头看了一眼正在洗手的江彦丞,无奈地摇了摇头,评价道:“回来就想着你呢。”
谁能劫后余生归来,还能立马掏出一枚钻戒送给女朋友?
肯定是早有准备啊。
谭璇美滋滋地低声道:“是呀,我答应他的求婚了,想明天就去领证!”
林清婉没说什么:“问你奶奶去吧。”
领证事宜,家里都同意才算是和谐。
谭璇见她妈没意见,洗了手,立马窜到餐桌前,站在爷爷奶奶座位中间,大大方方地抬高左手,笑嘻嘻道:“爷爷,奶奶,这个戒指好看吗?他亲手设计的。”
江彦丞正好洗完手进来,听到了谭璇说这话,马上脚步顿住,朝餐桌上的二老看去。
两位老人家看了看钻戒,又抬头看了看他,谢灵书的表情难得怪怪的,把谭璇的手一推,不耐烦道:“普普通通一个戒指,高兴成这样。”
她说话还是没好气,却对林清婉道:“四媳妇儿,把我那个小盒子拿来。”
林清婉一听,笑了:“好的,妈。”
谭璇还不死心:“我觉得很好看了,奶奶,您不要眼光太高。爷爷您觉得呢?江彦丞你过来坐啊!”
江彦丞也不好提钻戒,更不好自己评价这个钻戒,便没话找话地问道:“二伯父……”
“他出去会友了,不在。”谭老回答,不评价钻戒。
“爷爷您看看嘛,我觉得好看的……”谭璇还在炫,江彦丞的手暗暗搂了她一下,示意适可而止。
不一会儿,林清婉抱着一个漆木的方盒子出来,放在了谢灵书的面前。
谢灵书的手有点抖,老了,越来越严重,她将盒子打开——
谭璇看到了里面很多的首饰,并不奢华,但……有的看起来特别古朴珍贵。
“你的戒指是不错,我的也不差。”谢灵书说着,从首饰盒的一个角落拿出了一个更小的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的红丝绒布上,放着两枚有点发黑的老银戒指。
谢灵书把盒子往谭璇面前一推,道:“这是我和你爷爷的婚戒,几十年了。你用刷子刷刷干净,不会难看的,送给他,不要总是拿人家的东西沾沾自喜,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