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今后只须听命行事便好,不可妄言,更不许造次,懂了么?”李中易揪住姚洪的左耳,用力的拧了一把,警告之意味,异常浓郁,令姚洪绝对不敢轻忽怠慢。
爱之深,责之切,面对李中易声色俱厉的警告,姚洪知道,香帅怒了,他只得把头一低,小声说:“末将再不敢妄言!”
李中易看出姚洪口服心不服的态度,索性进一步提点他,说:“兄弟阋墙,只会让渔翁得利,智者所不为也。从今往后,你只管练兵打仗,外加抄家,大事方面,我自有主张。”
姚洪重重点头,表示一定听从李中易的吩咐,再不敢乱说乱动。
如果折从阮这只老狐狸在场,一定会尖锐的指出李中易包藏的祸心:以灵州目前的实力,如果自外于大周朝,只可能替他人做了嫁衣裳,前景必定异常暗淡。
李中易的心里十分清楚,值此关键时刻,他如果和柴荣为敌,那才是异常脑残的弱智行为。
不管柴荣还能够活上多久,站在李中易的立场上来说,借助于破虏军以及灵州军的实力,因势利导的掌握住大周朝的最高实权,才是最恰当的政治选择。
李中易的亲妹妹甜丫,已经被小符贵妃认作义女,实际上也就是柴荣的义女。李中易的亲儿子,李继易虽在幼年,却已是梁王柴宗训的王府官。
有了这么亲密的关系作为铺垫,李中易居然挟军悍然造反,不是脑子进水或是短路,又是什么?
现在才多大一点的实力?李中易如果就此自立为王,留在京城的破虏军,肯定会和他分道扬镳,从此反目!
要知道,破虏军中的很多高级将领,包括刘贺扬、马光达在内,原本都是从柴荣的羽林军之中选拔出来的。
还没开战呢,李中易就失去了一支重要的军事力量,亏得裤子都没得穿啊!
在李中易看来,即使他马上被柴荣召回京城,甚至被剥夺了军权,也没啥大不了的!
只要柴荣不在了,李中易完全有自信,破虏军一定会跟他走!
在灵州有朔方新军,在京城四周有破虏军,和柴宗训以及小符贵妃的关系又十分亲近,李中易只要耐得住短暂的寂寞,将来,的确大有可为!
夏州城陷落之后,伴随着抄家行动的持续进行,在灵州已经预演过很多次的奴隶翻身把歌唱,以及新老奴隶聚在一起的诉苦大会,如火如荼的展开。
折从阮亲眼所见,一大群原本极为敌视汉家军队的党项族奴隶,在本族的灵州兄弟的鼓动之下,楞是气哼哼的挥刀砍了前奴隶主的脑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折从阮看得很清楚,也看得很仔细,每一个“醒悟”过来的奴隶,都必须挥刀见贵族的血。
折从阮见了此情此景,不由一阵无语,他仰面朝天,长吁了口气,心想,好厉害的胁迫手段呐!
这些砍下了前奴隶主脑袋的奴隶,一旦被拓拔家抓住,其悲惨的结局,简直不须多想。
再也没有了退路的夏州党项奴隶们,除了跟着李中易一条道走到黑之外,再也没有了别的退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