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不是思远的事,在驱魔人的z组织过来之后,他就离开了现场,然后和菲利尔德一并来到了阿尔卑斯山脉一座高峰的山顶。
“速度很快嘛。”
思远转过头发现菲利尔德就已经站在了他身后,这速度没的说了,真的是没的说了。
“谢谢夸奖,那我们就开始吧。”
他们来这里不是干的别的,就是为了打一场,菲利尔德执意如此,思远执拗不过勉强答应。不过说实话,他自己也有些手痒,毕竟现在值得他出手的人可是不多了。
“不急。”思远站在寒风呼啸的山顶,眺望着远处天边的一道白线:“好美。”
菲利尔德瞄了一眼便不再说话,这种风景他完全没有兴趣,能让他沉醉其中的只有鲜血凝结出的花朵,而不是这每天可见的小景色。
思远没听到他说话,慢慢的转过身:“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我很敬重你。”
“是吗?谢谢。”
菲利尔德完全没放在心上,他觉得思远是在敷衍他,因为从两人见面的第一天开始,这个东方的小个子就一直跟自己对着干,而当他送出那一箱吸血鬼的头颅时,他已经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成为朋友了。
思远自然也知道,只是这句话倒还真不是敷衍这个大块头的,他是个真神,四时之龙之一,他要不是真神,世上恐怕就没有什么算是真神了。这么一个人,为了他自己的目标几乎牺牲了可以牺牲的一切,不管做法是不是正确是不是正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品行绝对没有问题。
到了他这个等级,阴谋诡计什么的已经完全不需要了,只要他还站在那,就是一面旗帜,一面让人闻风丧胆的旗帜,即使是侵略性极强的天守门在他面前也不得不退避三舍。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个家伙代表着一种信仰也代表着一种力量。
之所以用信仰这个赞誉极高的词语,是因为思远实在想不到什么贬义词来形容他。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所做的事和天守门所做的事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越是这样,他的威胁越大,救世主计划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偏差。这种概念就好像是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和社会民主工党这一对兄弟之间打了一场前无古人的惊天大战一样,越是相似越不能共存。
有些事只能用无奈来形容吧,至少思远是这么觉得的。如果他不代表天守门或者菲利尔德不代表驱魔人,那也许他们会是最佳拍档。
“可以开始了。”思远点点头:“点到即可。”
菲利尔德可只是朝他微微一笑,接着身形就消失了,接着一只手按在思远的后背。思远一愣,心中顿时蹦出一个词“破魔”!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有任何反应,他身上的灵力开始疯狂崩溃,他连忙窜到一边:“不可以用这一招。”
菲利尔德愣了,然后哭笑不得:“难道我们猜拳吗?”
思远摇摇头:“我的身体是不能承载灵力的,如果你把我强行聚拢的灵力打散……”
他此刻抬头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出现逆刃纹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着,两腮也出现了细细密密的鳞片。
“我会失控。”思远摇摇头,费劲的把被打散的灵力重新聚集起来:“我本身也不能使用任何灵力,所以你就保留它吧,算是给我上一道保险。”
“有趣。”
菲利尔德哈哈一笑:“那我反而要看看你失控之后是什么样的了。”
思远皱起眉头:“你会后悔的。”
“唰”
菲利尔德再次出现在思远面前,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这一次几乎是在眨眼间就把思远身上所有的束缚都解除了……真的解除了。
思远盯着他的眼睛,身上的妖火开始蒸腾,原本群星密布的天空滚滚而来一层遮天的黑云,天地之威让整座山脉都嗡嗡作响。
“痛快!”
菲利尔德大笑三声。身体也随之幻化,然后两个长满鳞片的怪物就出现在了山顶,体态巨大、样子狰狞,互相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
山。开始崩塌。从雪到石块,存存崩裂,夹带着无穷威势浩浩荡荡向山下滚去,巨大的声响仿佛是世界末日来临,妖气冲天。
完全妖化的思远和完全妖化的菲利尔德之间的战斗,根本就已经超脱了想象的范围。巨大化的身体十分违反屋里定律的飞在空中,相互之间的攻击也脱离了花哨,根本就是两头巨兽在角力。
应龙,应龙。应龙就是传说中那长着翅膀用一条尾巴就能划破大地让山川分离的洪荒巨兽,他的身体强悍,只是随便一晃地面上就会出现一道河流,被打落的鳞片砸在地面时深深插入地壳,像城墙似的巍峨。
那么,思远妖化之后的东西又是什么?有鳞无翼、有尾无须,虽并没有应龙俊美,但却充满了一种邪魅的妖艳。
两只巨兽从天空打到地面,巍峨的山岭被夷为平地、高耸的山脉变成湖泊,积雪被炙热的温度融化成了水,天空上雷电隆隆。
巨大的冲击波像火山爆发似的传递出去,虽然这里离最近的人类聚居区都有四百多公里,但四百多公里外的人们不约而同的在黎明时分听到了阵阵咆哮和大地的隆隆颤动,就像是有人引爆了一颗巨大的原子弹似的。
那些有资格感应这些的人们,不管在干什么都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事,仰起头静静的聆听着这近乎天威的颤动。
“我的乖乖,哪来的Boss战。”昆仑上清从床上坐起来,他身边是玉璧横展的山河社稷图,不过现在正在操地图的昆仑掌门却不得不起身去玉虚殿发出了昆仑派四百五十年以来第一道警戒烽火。
而此刻正隐隐悬浮在蜀地十万大山上空的蜀山飞岛里一个面目和蔼的老头也缓缓睁开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慢慢的睡了下去。倒是旁边一个正襟危坐的中年人咳嗽了一声:“别装死了,当初你家媳妇用女娲之力斩相柳的时候都没这么夸张吧。这是要灭世啊?”
“爸,这是什么声音啊?”已经快十岁的小青抱着思远送她的小娃娃可怜兮兮的站在了左明轩房门口:“我怕。”
站在窗口遥望天边的左明轩慢慢走过来,轻轻摸着小青的头发:“宝宝乖,等放寒假了就把让你去找小小齐玩好不好。”
“一言为定哦!小小齐好可爱的说。”小青笑得咯咯响:“唉?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