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一直都是睡小榻的吗?!
真是蹬鼻子上脸!
裴真气得想笑,又把剩下的半盏茶喝了,耳边才恢复如常。
下晌睡了两刻钟,她刚醒,就听见外间夏南小声的问话,“夫人醒了没?”
她应了,不知夏南是何事,招了她进来。夏南脚步甚是急,裴真还没穿好衣裳,她就跑了进来。
“夫人,不得了了!那鸟差点把柴房烧了!”
裴真讶然,“怎么回事?”
夏南连忙将事情说了。
原来她照着裴真的吩咐将鸟关进了柴房,锁在窗子下头。那窗子下头放了块火石,这火石放在柴房自然得用碗翻过来罩着,不然着了烧了可不得了。
然而也不知怎么回事,那火石竟打起了火,还落进了门口的柴堆里,立时柴房就冒了烟气。
好在那柴房不算偏,着火的又是房门口,没几下就被人扑灭了去。
夏南说起来简直要跳脚,“进出柴房的人都说,那火石放在窗下许久没人动了,就是用碗罩着的,今日不知怎么就跑到了门口,还着了火!夫人,肯定是那鸟捣的鬼!它就不怕把它自己烧成烤鸟?!”
裴真差点笑出来,想想那文鸟古灵精怪的鬼样子,它是不会引火上身的,不然为何只门口起火冒烟,来几个人几桶水就浇灭了。
她不说破,将衣衫穿了起来,“你把文鸟带我这来。”
夏南赶忙去了,不一会,便一卷风似得回了来,手里正提着那黄绒绒的小文鸟。
“夫人,你快教训它!”夏南兴致勃勃。
裴真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晓得她没少在文鸟手里吃亏,点头道好,指了指窗前炕桌,“放这吧,”言罢又道:“把钥匙也留下。”
夏南把钥匙交到了裴真手里,看了一眼那鸟,“夫人也小心,别被它弄走了钥匙!我觉得这鸟要得了钥匙,定能开锁飞走!”
她冲着文鸟哼哼了好几声,这才离了去。
裴真不急不忙,坐到炕桌旁,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水声哗啦啦,她的声音轻轻的,却定定的。
“会说话吗?”
她开口问了这话,若是让旁人听见定要笑掉牙。文鸟虽聪颖,可又不是鹦鹉,怎么可能开口说话呢?
可她问得认真,不似玩笑。
文鸟毛茸茸的身子突然似有些僵硬,转了脑袋看向她,宝石一般的眼睛倒影着裴真素手斟茶的淡然模样。
房中没有声音回应裴真的问话。
裴真不急不躁,放下茶壶,饮了一小口茶,这才看向了文鸟。只见那毛茸茸的小身体僵硬着,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好像在看一个随时可能吃掉它的鹰隼一般。
裴真弯了眼睛笑,“别害怕,我不吃小文鸟的。”
她近来难得有开玩笑的好心情,然而这话出了口,却有一种拍花子骗小孩的感觉,那小文鸟非但没能放松警惕,反而小身体绷成了一个球。
裴真扶额,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对,不由失笑,凑近了小鸟,温声道:“你开灵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