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真笑眯了眼睛,轻柔地抚了抚她发顶的羽毛。
啾啾不乐意,抖开她,“别抚我发顶的毛,跟我是随便什么小凡鸟一样,有损我灵鸟的威严!”
说完,还哼了一声,扑棱着黄绒绒的翅膀飞走了。
裴真失笑,眼见韩烺进到了房中,连忙走过去迎。韩烺扫了一眼窗台,又见她眉目舒展,似是有什么开心事,不由地问,“夫人方才在作甚?”
裴真连忙摇头,“没什么。”
韩烺脸色瞬间沉了几分,看了她一眼,“那便吃饭吧,想来很快便能见上沈大侠了。”
他说完,着意去看了裴真表情,见她神色如常,不明所以。
......
沈城院中,金鸣依照平日规矩,早起给他候了一次脉。
黄泉茄叶的毒发作快,即使是残液也对沈城造成了几乎致命的伤害,加之就诊耽搁许久,毒蔓延全身,金鸣只能一边给沈城清毒,一边替他调理。
几月过去,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只是沈城身子调理尚未完全,人总是处在一种懒洋洋的状态。
啾啾飞过去的时候,他刚被两个侍药姑娘伺候着穿了衣裳,金鸣负手站在一旁斜看着他,沈城被他瞧得发虚,赶忙谢了两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沈某自己来。”
啾啾落在窗棂上,半侧着身子打量众人,本想等那金鸣一走便凑过去跟沈城说话,不想她这方刚落定,两道目光便扫了过来,她来不及躲闪,被看了个正着。
正是那个金鸣。
“天啦,这个人怎么真跟鹰似得......”啾啾站着不动,就当自己是个不起眼的小凡鸟,转动着宝石一样的大眼睛,左右瞧。
她本以为自己装憨卖呆,那个金鸣就能别开眼去,没想到,那人根本一动不动,盯着她看住了。
输鸟不输阵,啾啾打定了主意不动,她就看看那金鸣能看多久。
然而她主意刚定,就见那男人开了口,“黄羽红喙文鸟,心脏可用解毒。”
穿着衣裳的沈城和两个药侍都看过去,完全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冒处这一句,只是啾啾听了,差点一头栽进来。那打定的主意瞬间没了,她掉头就全速飞没了影。
她逃得快,自然没瞧见,金鸣眼中,一闪而过的笑。
啾啾逃到高高的屋顶上头,翅膀拢住胖胖的自己,回想起刚才金鸣的话,便是一抖。
这人,以后得离远点,她暗自警醒。
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金鸣便带着两个药侍走了,啾啾目送他的背影出了院门,往另一边转去,才飞下了屋顶,从窗户飞到了沈城的躺椅上。
沈城正伸着懒腰,一个长长的懒腰伸完,人终于醒了过来。他转过身去,这才瞧见躺椅上站了个小鸟,瞧模样,可不就是方才金鸣说得那个。
他不禁“呦”了一声。
话音未落,小鸟突然开了口,“不许打我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