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秀媚放弃了挣扎,静静地瘫坐着,认为自己也成了寻常的鬼。
四下漂泊流浪,风餐露宿,也没得到什么好处,这样孤守一座监狱,不也是在过一种极简生活?
膨胀鬼康秀媚平静了下来。
不过,要膨胀鬼康秀媚真心真意平静下来,那不过是异想天开。
十分钟后,膨胀鬼康秀媚又开始冲撞瓶口,冲撞瓶腰了……
每一次都以失败收场,都惨不忍睹,每一次失败,都成了新的开始。
每次都耗费鬼力,每次休息一阵,鬼力都会恢复。
“哼,老娘可不是大家闺秀,可不是恬静的处子……除非灰飞烟灭,除非这瓶子碎成他妈的十八大块,让老娘出去,老娘跟你没完……”
膨胀鬼康秀媚觉得鬼力即将耗尽的那时,总是重复着这句话,过不多时,总是站了起来。
然而,她坚强着,努力着,抗争着,也只能自己为自己感动了。
实在没鬼力站起来的时候,康秀媚便静听来自深谷的山风,静听来自远山的松涛轰鸣,也静静地想着穷死鬼毛长生:
“你这坏家伙,我康秀媚一点都不喜欢你,一点也不稀罕你,但你去了哪儿,至少应该告诉我一声呀!我一定会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揭你一层皮,再揪落你的一只鬼耳朵……”
瓶里的声息传不出去,瓶外的天籁却统统传进了瓶里。
真是一个见鬼的瓶子!
蒸笼鬼曹金竹真的不在这行动里。
穷死鬼毛长生,也真的不在这硝洞里。
利令智昏,酒也会让人智昏,更不可思议的,醋喝多了,也会昏头转向,忘了自己的价值意义,忘了自己的特殊才能。
膨胀鬼康秀媚拍拍自己的脸,突地发觉自己的鼻子竟特别的灵敏起来了。
三丈远处有只肥大的老鼠在磨牙,康秀媚也一下子就嗅到了。
然而,钱都赌光了才戒赌,有什么用呢?
失去了一个宝贝药鬼,又失去了上天入地的自由,这场赌塞,也太莫名其妙了。
“你们最好别来救我,别来打扰我享清福,别来打碎这瓶子,别来揭去瓶口的咒符,否则,我让你们倒八辈子的霉……”
康秀媚喃喃自语着,很快就像猪一样打起了鼾声。
臭瓶子,臭牢狱,当心母老虎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