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县城回来后,方明大有收获。回到土地祠,红光一闪,李大壮就回过神来,他只记得昨夜土地神托梦让他配合施展神通,今天早上就在神像前虔诚祷告,没多久就头一晕,似乎睡了过去。
现在看着外面,几乎是晚上了,想必尊神的事情已经办完,就点上香,恭敬拜下。
此时肚中甚饿,就拿了十几文钱,前去购买酒肉。寻思着,是不是把自家婆娘也接过来,毕竟乡里总比村里好,也适合养胎,土地神昨夜说了,香火钱里有一半是他的工钱呢!足够养家了。
侍弄家里那几亩薄地,一年到头也只能混个半饱,哪比得上当庙祝快活。这土地祠,果然与村里不同,还设了功德箱,收些香火钱,每日也总有些收获,比种地好多了。
但这,会不会冲撞土地神?李大壮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没敢将婆娘接来,而是准备带些吃的和钱回去,反正那婆娘也在村里住惯了,贸然搬家也不好。
一路上,乡民多笑着打招呼“李庙祝好啊!”“有些天没见了!什么时候来我家坐坐!” 李大壮笑着一一回答,这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到了酒肉铺,店主一开始还不打算收钱,最后还是李大壮硬塞过去,才收下了。店主给细细地切了好肉,又给多加了些酒,才包好,递给李大壮,李大壮笑得嘴都快裂开了,收下回去。
这时,李大壮没发现,路角阴影处,一直有个黑影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那黑影甚是警觉,李大壮又是没怎么注意,被一路跟回了土地祠,那黑影又盯了会儿,确定李大壮再没出来,才回去。
黑影七拐八拐,绕了好几圈,才钻进一家大宅后门。门子似乎认识那人,看看周围,确定没人,立刻打开一条缝,让那黑影钻进来。
黑影似乎对这宅子颇为熟悉,到了一处,就出现个老者,老者点点头,说着:“没被发现吧?”
“嘿嘿!我的手艺,你还信不过?”黑影声音嘶哑,冷笑的说着。
“这也是以防万一,毕竟那人,可不好对付,而且,后面还有个神呢!没被发现就好,跟我来吧!”张管家不疾不徐的说着。领着那人来到书房。 那黑影也不说话,似乎对此也有些忌惮,跟着进去,就看见一个中年妇人,脸色憔悴,身着丧服,不由行了一礼,说着:“张夫人!”
此女正是张氏,她咳嗽了一声,问着:“今天的盯梢,可有收获?”
灯光照耀,那黑影现出了身影,身材瘦长,尖嘴猴腮,穿着紧身黑衣裤,这气质,不似正人。
只听这人说着:“我跟着那人,发现他清晨出了乡,周围空旷,不敢紧跟,远远缀着,发现那人进了县城,到迎客楼吃了一顿,又到处逛了逛,随后去了白水观,就回来了,最后去周家铺子买了酒肉,回去吃喝,不再出来。”
“白水观!”一边传来张管家的惊呼。
张氏“嗯”了声,似乎对张管家的惊呼听而不闻,说着:“你这事办得不错,去账房领三两银子的赏……下去吧!”
那人又谢了赏,才出去。
沉默了会儿,张氏才问着:“这人,可靠不?”
张管家禀告说着:“这人虽惯是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但暗地里信誉还算过得去,当初被老爷收服,也留了把柄在手,可以相信!”…
张氏点点头,又问着:“刚才提到白水观,你为何大惊?”
张管家苦笑一声,说着:“回夫人,老爷去的当日,正准备写信让我送去白水观!”就将张怀正与土地神交恶之事,细细说了。
张氏一惊,说着:“我等重金请来县中仵作,查看老爷遗体,仵作说了,虽似急病,但心内受损,似有利器刺入,外表却无伤痕,疑为人为,却又想不出手法。让我等好生疑惑,暗中调查,都隐隐指向……莫非这事,不是人为,而是……”说到这里,心里大恨,但知道厉害,没有说出口。
张管家脸色阴沉,说着:“此事,怕是真有些关系,老奴愿意亲自去一趟白水观,将事情说明,请得白鹤道长前来查看!”
张氏一?c,知道这事厉害,搞不好又会像老爷一样来个“不治身亡”,想这张管家,虽然平时有些小贪,关键时刻,还是他忠心耿耿。比之前那些亲戚,好了不知多少。
感动的说着:“这……可真是多亏你了,你家的忠心,我看在眼里,这张家以后的管家位子,永远都是你家的……事不宜迟,你骑快马,趁着还没关城门,赶紧进城!”
张管家猛得磕个头,说着:“夫人,老奴去了!”心里却是苦笑,不是自己不想躲,而是自己家早与张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拼命不行啊!
就告辞出去,他倒也会些马术,骑了马,就往县城赶去。
张氏看着县城方向,手里攥紧。
张氏和张管家都不知道的是,方明就在一旁,听着他们的交谈,也目送着张管家骑马离开。
“这灾祸,果然不是那么好避的啊!”方明看向张家上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