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也没有想过怪他,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不算什么了不得的罪过,他只是想到自己的一系列安排布置,说起来李儒这一次这么有信心也不是全没有道理,对于这个早就被他派人监视几乎摸透了的人,除了具体身份他都有一定了解,按理说来他最近已经不出门了,就算洛阳那边发生什么动静他在这个地方也不会察觉到,而与他有过交流的人都有安排人去进行监视,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要说他突然离开,自然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但又有谁能够为他通风报信呢?
“立刻吩咐下去,将洛阳近来出现的陌生面孔全都上报,若还在洛阳就都去盘查一遍,再去洛阳周围搜索,务必不放过一个。”李儒想到了什么,就这么吩咐道,旁边众人便都领命下去,只留下几个精锐近卫保护他人身安全。
自从成了廷尉之后,李儒对于洛阳及周围的掌控不可谓不严密,他相信只要自己有心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尤其是他还有一种直觉,那人总会撞在自己枪口上,至于可能还有帮助他的人,说不定现在还在这附近呢。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是个教训,李儒轻笑了声,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道:“就算放走着一条小鱼,也不算什么吧……”
话分两头,告别了戏略,那年轻文士和许褚就那么一路疾行,两人都乘着一匹快马,说起来文士胯下那匹,还是戏略特意向曹操求来,名为爪黄飞电,品种优良、奔跑起来更是飘逸飞驰,当得是一个潇洒,若非文士骑术所限,早将许褚甩到不知多后面去了。
也不知就这样赶了多久,走了多远的路,经过了多长时间,头上的月亮也似乎跟着轮转了半圈,周围的景象则是不断在变幻,从最开始的人潮,到后面的空旷,而后是密林,行到此间周围静寂而安详,而且过了这么久都不见所谓追兵,让两人的戒心不知不觉都有些降低,许褚还好,他是武者,而且有戏略再三叮嘱,本身就带着警惕,文士却觉得身心疲惫,这么一番匆忙赶路,可谓是他有生所未有,实在没办法,只能在此先休息休息。
他的身体的确虚弱,扛不住太长时间的颠簸行动,许褚也没有办法,戏略之前就说过此行有事就听他吩咐,所以也便同意在一处小林子外边且先停下,休息片刻再行赶路。
两人都先下马,就将马缰就近缚在旁的树上,低低喘口气,好似要将刚吸进去这夜晚平起的雾气混杂着满腔的郁闷一起吐出来。
只是稍作停留,两人就准备重新赶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来者何人,哪里走?”两人还未及反应,就听到一声大喝从天而降,继而从林中蹿出了十数条人影,皆是高坐马上、俯视他二人,当头更有一人,气势腾腾、催马疾行而来,方才那言语当是出自他口。
许褚当即将文士护在身后,另一手往旁一捞,正好“捞”到了就在右旁的那匹爪黄飞电的缰绳,他就势往身后一扯,将缰绳直接塞进了文士手中,然后仔细向对方。
只见这人身量与许褚却是仿佛,双手各持一柄短戟,更令人感到可怖地,却是他那张脸,五官的排布倒没什么,称不上好但至少整齐,可也就仅此而已了,脸部的肤色是那种诡异的惨黄,一双眼睛里眼珠暴突出来,更象是一条金鱼,嘴上却是狰狞露齿,再配上他现在正在做的那个猎鹰扑食一般的动作,似乎随时可以择人而噬,而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朝着文士而去。
到这副样子,便是之前一直镇定自若的年轻文士此时也不禁吓了一跳,倒是许褚却好似全无感觉,反而冲着对方一声大喊:“呔,狗贼敢尔,颍川许仲康在此!”这样说着,他已经几步跨到了另一边自己的马旁,拉起缰绳翻身上马,而后举起了手中武器就迎了上去……[(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