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荀爽关心自己的子侄,这是很正常地事情,哪怕他对吕布很不爽,但在官场这个大染缸里面混了这么久的荀爽总不会连点儿伪装都做不到,更何况起来他对吕布第一眼观感还算不错,神态举止都不象是故意做作。
但若只是如此,似乎也不必要来求吕布,一来当时毕竟是小事,之前那吕布脾气不好但也不会那么小肚鸡肠,这么久过去了——如果要从去年五六月开始算,到现在也都有一年多了,却都没有其他消息传出来,显然应该可以预见到,作为当事人的吕布自己可能都有些忘记这件事情了,自然也就不存在对荀彧做什么处置,而且如果吕布刚才灵光一闪想到关于此事的那一丁点儿记忆没有错的话,荀彧似乎也没有遭受到什么不好的待遇,牢狱之灾而已,和王允商量一下说不定还要更好呢,荀爽完全不必急着来求吕布;另则王允的表现也有些奇怪,总让吕布有些怀疑,有种入了套的感觉。
“奉先、奉先怎么了?”吕布在蔡邕的推搡下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这种场合显然有些不礼貌,索性周围那些人也各自有他们自己的小团体,不会一直注意到这边,蔡邕想必不会介意,而王允吕布一时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也就懒得去琢磨,他向荀爽歉然一笑,直接回应了他的问题:“却不知还有这回事儿,其实司空有所不知,吕某去年曾有段时间受伤昏迷在床,之后对于一些事情记得不是那么清楚……”剩下的话也不用多说,相信对方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吕布可不是说谎,所以话说起来一套一套、表情配合也非常到位,让荀爽不出真假,他紧接着还说道:“当然若司空要求,布自然无有不允,放了这荀彧倒也没什么。”吕布这话让旁边的蔡邕听得都暗笑,觉得他讲话挺厉害,与一般这些文臣所想象中武将形象可能大有不符,不过他是本就知道吕布的与众不同地,倒也没有太过稀奇。
吕布的话里,可是不知不觉将荀爽描绘成了为子侄而让吕布徇私的形象,这让荀爽皱了皱眉,但还不等他反驳,那边王允就已经先哈哈大笑起来,道:“似这种事情怎么在这种场合来说,慈明就将此事交给吾吧,允自诩与奉先还是有那么些交情地;况且文若也没有犯什么大错,不过是些小纠纷,说说便过去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是吧奉先?”话中意思似乎是要低调处理,可他的声音却一点儿也不低调,再加上他乃是宴会主人,本来就是现场众人焦点,此时让所有人目光都投注到这里来,也自然听清了刚刚他的话。
“呵呵……”
虽然也是笑着,但吕布知道自己脸部表情一定很僵硬,因为到此时,吕布终于确定了那丝不对劲的感觉来自何处了。
王允会请吕布来赴宴,这点本来也算无可厚非,虽说与会的大部分都是文人,但根据吕布前段时间的文名也不算辱没,而且深层目的吕布也想得到,甚至吕布自己之前也在想,会不会王允真趁着宴会的时刻真就和历史上一样干出美人计那样的事情来,把貂蝉叫来引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