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简安始终一言不发地坐在房间里,她没办法接受,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婚礼,一切都计划好的婚礼,被搞砸,有了污点。
为什么,近期她做什么都不顺。
工作被医闹差点丢了工作,就连婚礼也发生了这样的状况……
哗啦一声,又是一个玻璃杯,被她狠狠摔在地上泄愤。
这声音吓了陶思远一跳。
陶思远抿了抿唇,他缓缓靠近,“简安……”
宁简安冷漠地扫了一眼陶思远,“你来做什么,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陶思远无奈叹气,“宾客们已经走了,你别再难受了,大家不会往心里去。”
“不会往心里去?”宁简安揉着眉心冷笑,“怎么可能?所有人都会议论我,笑话我,我成了笑柄!”
“唉,何必总在乎别人的看法呢。”
“不……你不懂……”宁简安扶着额头,摇头。
陶思远怎么不懂,都是大学同学,宁简安多么追求完美他又不是不知道,论文只要被指出一点小错误,她就疯狂地修改,修改,修改,好像是接受不了她会犯错一样,或者说,她无法接纳那个不完美的自己。
陶思远想安慰她两句,看到她穿着的白色婚纱,他那只想要拍打她肩膀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转身离开。
等到宁简安再次回过神来,桌子上多了一杯温热的柠檬水。
“简安,”厉东赞再次进来,看到地上的狼藉一片,他愣了两秒钟,随即绕过这些东西,把她抱在怀里。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是你的错,我知道。”宁简安说着头靠在了厉东赞的肩膀。
厉东赞叹气,“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回家吧。”
“就这样?”宁简安才不肯,字字珠玑,“你堂哥一家没个好东西,郑燕他们毁了我的婚礼,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厉东赞颔首,“我知道,我爸妈已经去医院那边了,一定给你个公道。”
……
市中心第一人民。
把郑国深老爷子送到医院之后,老爷子打了一针镇定剂,已经睡了过去。
厉璟辰凝视着床上瘦骨嶙峋的老人,问郑燕,为什么要把老爷子带去厉东赞的婚礼现场?
“问你小姨,是你小姨带去的!”郑燕生气地指着郑红。
郑红瞪大了眼睛,反驳,“是你姥爷要找你妈的,你妈说,她在参加婚礼走不开,你妈让我把老爷子带来,让老爷子在这吃顿好饭,怎么还怪我头上了。”
郑燕这才无奈对厉璟辰道,“我这不是因为,等会要照相,你爷爷说了不让走,我怕你爷爷生气我缺席,我就想着把你姥爷接过来一下,医生说他最近的情绪稳定了不少,我以为他没事了。”
谁知道,
平时表现正常的郑国深,看到婚礼现场台子上的宁简安,忽然疯了般,朝着宁简安扑了过去,扯着她的手腕,发了疯般的说这个镯子是阿芙的。
老爷子像是吃了药般的健步如飞,郑燕和郑红反应过来的时候,郑老爷子已经拉扯着宁简安,把她手腕的镯子拿了下来。
此时此刻,老爷子虽然打了镇定剂睡着了,可手里依然紧紧地攥着那只青绿色,有些磨损的镯子,不肯放手。
厉璟辰沉了沉眸,又问,“所以这个镯子到底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