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乱兵在军营集结,说是要闹饷呢!”
一句话出口,张恪和洪敷敎都惊得站了起来。
闹饷往往和作乱连在一起的,每一次闹饷,几乎都会血流成河,参与闹饷的士兵,尤其是领头的,都不会有好下场。牵涉进去的官员更是人头滚滚,不死也要扒层皮!
洪敷敎被乱兵打了,他就让人通知李光荣,约束部下。李光荣也带兵多年,应该可以压制住部下,哪知道竟然还是如此无能!
“饭桶,可杀不可留!”
洪敷敎毫不客气地说:“永贞,我要去看看,你先留在府里吧!”
“等等!”
张恪面色严峻,急忙说道:“恩师,一旦乱兵失去理智,您老就危险了,还是让弟子陪着您吧,好歹弟子的三百兵能够保护您!”
“嗯,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出去!”
洪敷敎和张恪出了府邸,带着士兵,一路向军营飞奔。
这时候听到了有闹饷的消息,各个衙门都调兵遣将,严加戒备。街道上的百姓全都抱头鼠窜,急忙忙往家里跑。
乱哄哄的街道,透着一丝诡异,难道辽阳都没人了吗,怎么就没人出来处理?
张恪心中疑惑,可是他来不及多想,跟着洪敷敎一路冲到了城外。离着军营越来越近,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山雨欲来。要是成千上万的明军闹了起来,只怕辽阳顷刻就要化为战场。
后果之严重,简直不可想象!!
“朝廷派兵来了!”
负责放哨的士兵看到了张恪带着人马过来,顿时吓得仓皇逃向营里。
“不好了,朝廷要镇压了,赶快想想办法。”
扯着嗓子一喊,军营之中聚在一起的士兵就更乱了。其中有个三十出头的人,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刀疤,他猛地跳上了一座土台,高声大喊。
“弟兄们,还等着什么,朝廷不让我们活了,我们就和狗官拼了,怎么都是死,还不如杀几个痛快呢!”
“对,杀了狗官,我们反了!”
乱兵鼓噪着,足有上千人,往外面冲去,迎面正好撞上了洪敷敎和张恪。
洪敷敎勒住了战马,怒目而视。
“你们想造反吗,不怕被朝廷灭了九族!”
洪敷敎一声大喝,不少士兵还是心存畏惧,犹犹豫豫。
那个刀疤脸又跳了出来,冷笑道:“老子就是哥一个,今天老子就要杀了你们这些狗官,反正你们都不给我们活路,索性鱼死网破!”
“胡说八道!”洪敷敎厉声喝道:“你们打了本官,可是本官并没有真把你们当成乱兵,将心比心,你们被欠了军饷,肚子里有怨气,本官理解。而且本官也想法设法,帮你们要钱粮。弟兄们,听本官一句话,你们先回军营,用不了三天,军饷一定帮你们送来!”
洪敷敎说的情真意切,有些随大流的士兵已经有些犹豫了,他们是因为打了洪敷敎,担心报复,才会闹事的,现在苦主都不说什么,他们还担心什么啊!
刀疤脸却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屑地说道:“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两面三刀,好话说尽,坏事做绝!弟兄们,不要上了他们的缓兵之计。钱粮?说得好听,三天之后,等待大家的就是刀子!”
他这么一煽动,情绪又高涨起来,洪敷敎也暗暗发苦,他也的确没有弄到钱粮的办法,看见他犹豫,乱兵更加觉得他在骗人了!
“哈哈哈哈,狗官你的花言巧语没用了,纳命来吧!”
千钧一发,洪敷敎猛地看到了张恪,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大家伙听着,这位就是辽东有名的富商,富可敌国,本官已经向他借了银子和粮食,马上就会给大家送来!”
逼到墙角,什么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洪敷敎竟然情急之下,让张恪冒充富商,这下子乱兵的目光都落到了这位年轻人身上。张恪也只能挺直了胸膛,硬撑着。
“洪大人说的没错,我可是辽东第一有钱人,家里的夜壶都是金的,军饷几个钱,不值一提!”
乱兵们将信将疑,突然又从军营冲不少乱兵,两伙人涌到了一起,后面的就不断催促前面的。
“别听他们忽悠,都是一帮骗子。辽东第一富商是金万贯,不是这个小白脸子!”
乱兵们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洪敷敎的额头也冒汗了,脑袋止不住的往后转。面对着几千乱兵,谁都害怕!
突然张恪咬了咬牙,厉声大喊:“不拿出点东西,你们是不信了!来人,把金子抬上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