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挺亮的吗?”
“我的意思是有你没你差不多!”范文生抖了抖衣袖,躬身施礼,恭敬地说道:“张大人,学生想请教大人一些要紧的事情,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平时心高气傲的范文生面对张恪,就像是学生一般老实,其他两个人对张恪越发好奇了。
“哈哈哈,我对自己人一贯是大方的,不过……是不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你们鼓动那么多乱兵来找麻烦……”
“对,对,对!”
翟福急急忙忙起身告辞,带着人一溜烟儿前往范家的宅子,晋商的真正领袖。范永斗正等在大堂。
几位顶盔挂甲的副将参将正在摇头晃脑,喷着吐沫星子。
“范先生放心,张恪才多少人马,只要有我们一出手,保证杀得鸡犬不留。不过,范先生,张恪可是钦差,杀了他后果可不小,您看……”
“嗯,几位安心就是了。范某会……”
“慢!等等!”
翟福气喘吁吁跑进来,直接到了范永斗的面前,一把拉住他。
“先别急,我们有话说……”三个人推推搡搡,把范永斗推到了后面,大堂上只剩下傻愣愣的几个军头……
“奇才,当真奇才!”
范永斗拿着计划书,反复看了几遍,用力摔在桌面。
“张恪的确不简单。说他点石成金也不为过!你们知道我看过之后的想法吗,我更想杀了他,好独吞暴利!”
翟福笑着说道:“大东家,老头子也想过。不过张恪可是狠茬子,他一口气杀了三百多闹事的官兵!我们还当他想撕破脸皮,破釜沉舟呢!没想到这小子是向咱们示威,他的心眼太多了!”
范文生急忙说道:“大哥。翟先生,张恪的本事不只如此,那个皇家银行更是无本万利。若是能参与其中,才是真正挖到了金山银山呢!”
“老八,皇家银行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哥,此事是司礼监掌印张晔负责,他办事滴水不漏,我只是听说是用钱套钱。半年多时间,给宫里送了一百五十万两,利润之大,令人咋舌。”
范永斗在地上转了几圈,拍了拍大腿,叹道:“俗话说不打不相识,看来咱们要和张恪好好合作了!”
……
前一刻剑拔弩张,下一刻就风平浪静。
张恪和晋商迅速达成了协议,以毛纺业换得晋商暂停对鞑子贸易,日后的贸易需要知会张恪,确保商品无害。
最大的障碍拔出,剩下的就好办了,勾结鞑子,贿赂东林的罪责都由王登库一人扛起。其余七大晋商答应给王家留下一成的产业,外加五十万两银子。
黄克缵对这个结果相当不满意,老头卯足了劲头,还想继续查下去,把为非作歹的晋商一网打尽。
奈何,老头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张恪不帮他冲锋,锦衣卫也不动,就他一个光棍司令,是孤掌难鸣。老头只能把怒火都撒在了东林党身上,狠狠弹劾了刘一璟和李三才,说他们勾结商人,靡费巨万,结党营私,祸乱朝纲。更兼着里通外国,私放敌酋,罪行昭彰,罄竹难书……
“老大人,非是晚生无胆,只是晋党根基深厚,再加上朝廷新旧交替,内忧外患,若是骤然兴起大狱,只怕后果难以预料,天下立刻就乱了。”
“哼,不要说了!”黄克缵不耐烦地摆摆手。
“任凭你小子舌绽莲花,老夫也不是傻子,你和晋商有什么交易,老夫懒得问。此次回京之后,老夫就上奏乞骸骨,回家养老。”
黄克缵一甩袖子,把张恪一个人扔在了客厅……
由于张恪和晋商达成了协议,晋商断尾求生,所有矛头全都指向了东林党。
“东林书院到底花了多少钱?”“用这些钱干了什么?”“东林打着讲学幌子,以利益笼络士人,所谋者何?”……种种质疑,全都指向几位东林大佬。
刘一璟的府邸,十几天前的几个人又聚在了一起。
韩爌把桌子拍得震天响,破口大骂:“这帮老西儿太无耻了,明明他们惹出来的事情,和我们一点关系没有,结果要我们承担后果,他们都溜了!魂淡,无耻!”
刘一璟脸色阴晴莫测,咳嗽了几声。
“象云兄,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为了东林计,老夫只有辞去次辅一职。”
“啊,季晦兄,你可不能认输啊!你走了,我一个人如何应付方从哲!”
刘一璟阴森森一笑:“老方有把柄在我的手上,他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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