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碗,我跟你爸因为工作也抽不开身,只能让你一个人回乡下去看姥姥了。”苏母打包着要让碗碗带去的东西,语气愧疚地说道。
碗碗明白父母的难处,他们何尝不想回去看望姥姥,只是在这个大城市中,穷人总是需要付出双倍的努力才能够好好地生存,何况…
“妈,我不是一个人去。”碗碗低头,跟母亲一起整理东西。
“你的意思是……”苏母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少殿会一起去吗??”
“不是。”碗碗轻轻地摇着头,她知道少殿是不会跟她回去的,就像到了苏家门外,少殿也是一样没有答应进门。
苏父拿着一件棉衣走了出来,把棉衣折叠整齐,装在了行李袋里,然后才慢慢地问道:“碗碗,虽然你还小,但你是我跟你妈现在唯一的寄托,我知道你跟同龄人比起来会辛苦很多,但是我跟你妈不会限制你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苏父的话没有说白,但碗碗已经能从话意里听出了大概,她的鼻子一酸,感动地重重点了点头:“爸,谢谢你。”
“傻孩子。”苏母伸手揉了揉碗碗的头发,慈爱地看着她:“只要是你喜欢的就可以了。”
过了不久,银澈就开着车到了苏家的楼下。
“伯父,伯母好,”银澈下了车,彬彬有礼地跟碗碗的父母打招呼:“我是碗碗的同学,银澈。”
苏父苏母看到银澈的时候,都不禁愕然了一下………这是一个从气质跟外貌都十分优秀的男生,他优雅有礼,年纪虽轻气场却十分地强大,一看就是身份背景不一般的男人。
苏父苏母面面相觑了一下,这才对银澈表示了善意的回应:“碗碗这两天就麻烦你照顾了。”
“应该的。”银澈伸手去拿过了碗碗手上提着的行李。
见状,苏父苏母面露微笑,这是个好小伙。
“爸妈,那我们先走了。”碗碗站到了银澈的旁边。
“去吧,路上小心啊。”苏母嘱咐。
“我知道了。”碗碗坐上了车,冲苏父苏母摇手道别。
银澈对他们点头示意之后,也坐上了车子,关上了车门后,开着车子缓缓地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老公啊,碗碗身边终于有可以陪伴她的男人了。”苏母觉得很欣慰。
苏父的表情复杂,他勉强一笑:“希望这小伙能好好地待碗碗。”
坐在车上,碗碗摆弄着手上的手机,那只手机被匪徒当初那一摔,机壳的漆身被磨掉了一角,不过她聪明地在上面贴上了一颗小草莓的贴纸,恰到好处地掩去了那被磨损的地方。
虽然碗碗对于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银澈却还是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要贴这种东西。”
“好看。”碗碗有些心虚,扯了这个理由。她贴上贴纸,就是不希望银澈看到他送她的手机居然被磨损了。
“我专门让人给你刻印上去的字不好看??”银澈挑了挑眉,语气里充满了不悦。
经银澈这么一说,碗碗才发现她贴上小草莓的地方,小草莓的蒂头刚好把那个刻印的碗字给挡掉了。
“这个…”碗碗囧了,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嘿嘿地干笑着,把手机收回了口袋里:“我回家就换个贴纸。”
银澈没有再答话,专心地开着车。
碗碗盯着他的侧脸,看得出神。往常枯燥的车途,她第一次觉得这样子也不错。
行驶了三四个小时之后,车子进入了一个僻静的乡村。
这里人烟稀少,绿树成荫,野花成片,以山为背景,伴着小溪流,经过一处地方的时候,还看到了一个村民用竹子赶着一群天鹅下水。
碗碗探出了车窗,大大地深呼吸了一口大自然的空气,然后伸了个懒腰,眯着笑眼看着那群天鹅游水扑腾着翅膀。
车子在碗碗的指示下,终于缓缓地停在了一所砖头屋前。
也许是这个乡下很少会出现四轮的车,车子才刚停下,立即就围上来了几个穿着小补丁衣服的小孩子,他们手上还拿着玩弄的泥土捏成的小泥人,一双小手沾满了泥土,指甲缝里都是乌漆漆的。
他们眨着好奇的大眼睛,伸手去摸看起来特别炫酷的车子,手一碰,宝蓝色的帕加尼便被抹上了一层灰灰的泥巴。
碗碗跟银澈下车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小孩子们惊慌地想要擦去那层泥巴,结果用那满是泥巴的手,越擦越脏。
银澈默不作声,只是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放射出的光,让孩子们从心底里产生了一抹惧怕,他修长挺直的身材傲然挺立,在孩子们看来,就像一座小山,给了他们莫名的压迫感。
“你们这群捣蛋鬼,是不是又恶作剧了。”砖头屋里,一个虽然满头白发,精神状况却很好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她的头发挽成了一个圆圆的簪球,简单地用一根竹筷束拘着,手上还拿着滴水的蔬菜。
“姥姥。”见到来人,碗碗开心地跑了上去,抱住了她的手臂:“姥姥,我可想你了。”
“哎呀,碗碗呀。”老太太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笑起来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干瘪的手抚上了碗碗抱着她的手:“我都说不用来了,这路途这么远,多不方便呀,车费又贵。”
“可是今天是姥爷的祭日,所以就想回来看看,祭拜一下。”碗碗道出了来由。
“呵呵。”姥姥笑眯眯的眼睛里,只有慈祥温和的光:“不知不觉,老头子已经去世七年了,你都从一个小孩子变成一个姑娘了。”
想起小时候对自己很好的姥爷,碗碗心酸了一下,姥姥也就这样孤单地过了七年,他们有要求姥姥跟他们一起去城市里住,但姥姥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执意地要留在这个充满着她跟姥爷回忆的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