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妈妈爱她,可她的爱会均分给整个福利院的孩子,能给她的实在太有限。
犹记得五岁那年,她和几个福利院的哥哥姐姐们,去外面挖野菜。
回来的路上,她在路边的垃圾筒里看到到一截铅笔,忙踮脚从里头捡起来,小心的装进衣袋里。
却为此惹来几个路人的肆意嘲笑。
与此同此,旁边一个跟她差不多小女孩儿,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正跟她的母亲撒娇撒泼耍赖,想要一个漂亮的娃娃。
而她的母亲,任她怎么撒泼都没有吼过她,一直在耐心的哄着。
那时候,她特别羡慕那个小女孩,羡慕她有妈妈。
而这辈子,她也有家了,有了爱她的父母和亲人。
大概、也许、可能这也辈子,她也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儿,在父母和亲人的羽翼下快乐长大。
嗯,这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悄咪咪的调动了一下体内的力量,发现前世的异能也在,只不过因为年龄小的原因,感觉十分微弱。
不过,有就好。相信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能力也会慢慢的增长。
想着,小姑娘更开心了。没一会,便张开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带着满心的喜悦,闭上眼沉沉睡去。
打点好的婴儿和产妇。
蒋老头和老胡氏把几个儿子儿媳拢在身边。
蒋老头儿面色凝重道:“方才的异象,你们也都看到了。咱家乖宝怕是个来历不凡的。
这些事情,咱们自家人知晓即可,万不可对外吐露一个字。
哪怕是你们外家也不能说。否则,对乖宝对咱家都是灭顶之灾。”
蒋老头就着粗瓷碗抿了口水,清清喉咙,接着说:“乖宝还这么小,你们作长辈的务必要爱护些。
日后但凡家里有个异常,也莫要大惊小怪,都帮着遮掩一二。
咱家乖宝就像是戏文里说的,是有大气运的,她好,我们家也好。”
他又抿了口水,对老胡氏道“老婆子,等老三家的醒了,你也同她说说。
至于孩子们就不必说了。小孩子嘴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溜出去了,没得惹来祸端。”
至此,一家人达成共识。
大雨停后。蒋家三儿媳生了个小女娃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村。
此时,东方金乌初升之处,金红色的霞光铺满了半边天空,形如一只展翅巡游的凰鸟,流光溢彩,经久不散,美不盛收。
这般奇景自是引得人们啧啧称奇。
难得是整个西津渡的蒋氏族人罕见的没有忙着下地,而是纷纷往蒋老头家跑,手里或多或少的都提着东西。
就连族里素有“铁公鸡”之名的三叔公一家,也破天荒的捡了十个鸡蛋和二斤小米送来。说是给产妇添个粥喝。
来看孩子的族人太多。老胡氏带着大儿媳林氏和二儿媳朱氏热情的招待着。
因着孩子刚出世,儿媳还在月子里,见不得风,只允了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婆和婆婆入房中看孩子。
见孩子额间一朵红莲,生的是玉雪可爱,着实把一帮老太太们给欢喜坏了。
老胡氏又放出话去,待娃儿满月的时候,请全村人吃席。
族人这才满意的散去。
闹轰轰的一天终于过去。
晚上盘点族人送来的东西时,饶是早有心里准备的婆媳几个,也禁不住咂舌。
光是鸡蛋就有一百七十多个,装了满满一大竹筐。
还有十七只鸡,五只鸭子,三只野兔,二十多条鱼,几块花布,几大蓝子干菜,几簸箕鲜野菜、十多斤小米、面粉、红糖等其他杂七杂八东西一大堆。
老胡氏道:“鲜野菜不能放,留一部分出来,明早切碎了和了面做饼子吃。
干菜也留下一部分,其他的都给左邻右舍分分。
鸡蛋这些能放的,先收起来,鸡鸭这些也将养起来,先仅着老三媳妇吃,好下奶。”
她顿了一下又对两个儿媳妇说:“你们也别觉得娘偏心。
老三媳妇生了我们蒋家这么多代以来唯一的女娃,老婆子心里高兴。
看谁以后再敢背后笑话咱们老蒋家,笑话咱们家族是和尚庙。”
林氏是个极爽利的妇人,闻言笑道:“娘,我可不醋。
前些时候,四小子生病耗光了家里的银钱,导致三弟妹这胎从头怀到尾,连点荤腥都没沾上。
三弟妹非但不怨怪,甚至偷偷拿了自己的嫁妆银子给四小子看病,我这心里都记着呢。
如今,她又生了咱们家的宝贝金疙瘩,我这心里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为这个跟她生气。”
朱氏也道:“大嫂说的对。我是个笨的,不会说好听话。
我只知道,我家三个皮小子身上的衣服都是三弟妹给做的。
那年我的小三夜里高烧,是三弟妹挺着大肚子,背着他走了十几里看大夫才给救了回来。
没有三弟妹,可能也没有我的小三。娘,我这辈子都记她的好!”
那年,胡氏的亲哥哥,也就是三兄弟的舅舅过世。
按照习俗,除了怀孕的陆氏以及与逝者属相相冲的小三蒋禹湖及小四蒋禹海,其他的蒋家人都去了胡氏娘家奔丧。
不巧,那日蒋禹湖贪玩,在外头湿了水。
因为怕大人骂,回家后没敢说,只偷偷的换了衣服。因此着了风寒,半夜里突然发起高烧来,甚至一度说起了糊话。
这可吓坏了陆氏,偏偏家里只剩了她一个大人。
怕孩子烧出个好歹来,陆氏不顾自己六个多月的身孕,心一横牙一咬,硬背着生病的蒋禹湖,走了十多里到镇子上找了大夫。
大夫看到陆氏时也吓了一跳,直言她是个胆大的。
好在小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事。两天后,朱氏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拉着陆氏大哭一场。
从前她还觉得这个三弟妹生得柔柔弱弱的有些看不上,自打那次后,便真正的将陆氏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