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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磔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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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陆氏和陈氏刚进家门没一会,便听得衙门来报,说是孩子找到了,此刻人在医馆。孩子受了些伤,不过大夫已经处理好了。

闻言姑嫂二人皆是一喜,问了孩子在哪个医馆,就直奔和安堂去了。两人一进医馆就问,秦大人是不是送来一个小姑娘。

药童称是,他认得陈氏,知道这是陆师爷的夫人,另一位美妇即称陈氏为嫂嫂,想来就是陆师爷的亲妹子,里头那小女娃的亲娘了。

药童领了姑嫂二人转去后院的留堂室。

留堂室内,一个小娃娃静静的躺在床上,医女坐在旁边,一边翻着医书,一边照看孩子。时不时的还会伸手探一探孩子的额头,极是细心。见药童领来二位夫人,想必就是这可怜的孩子的家长了。

早上出门还好好的女儿,此时全身是伤的躺在医馆的病床上,像个易碎的破布娃娃。陆氏的心都碎了。

她弯腰想亲亲女儿的小脸,可看到覆盖了女儿大半个脸上的青黑的手印,却怎么也不敢亲下去,怕弄疼了她。

陆氏死死的捂着嘴,一时间泪如雨下。一不小心,几颗泪珠滴在蒋禹清脸上。

孩子掀了掀眼皮,醒了。

“娘,抱!”到底受了这一场罪,此时她的嗓子眼里又痒又堵,声音听着也格外的沙哑虚弱。

陆氏再也忍不住,把女儿抱进怀里,紧紧的搂住。面对失而复得的女儿,陆氏一时又悲又喜,哭的不自已。

蒋禹清不忍陆氏伤心,主动拿自己的小脸凑上去同娘亲贴贴:“不、哭哭!宝宝、好。”陆氏听到宝贝女儿稚嫩安慰,哭的更厉害了,好一会方才平复下来。

此时,大堂外又哗啦啦涌进来一群人,正是陆师爷和蒋文康夫妻等人。

蒋文康夫妻不过是回娘家吃了场喜宴,就听说家里的小侄女丢了,当即吓掉了筷子。两口子当即把明日给新娘的认亲礼塞给自己家老娘,交待了一下,便急匆匆的走了。

走到半路正好撞上陆师爷,听说孩子找到了,正在和安堂医治,一行人便又往医馆奔来。

无论如何,孩子是找回来了。众人均是松了口气。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老胡氏还有西津渡的蒋家人都到齐了。

蒋禹清想挨个贴贴长辈们,奈何她现在没什么力气,人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就起了烧。

众人忙叫大夫。老大夫来看过后,面色十分凝重,道这烧来势凶险,让他们作好心理准备。

陆氏听了后险些软倒在地。

这病来的又险又急,就在药童熬药的工夫。蒋禹清的嘴角就烧起了泡,唇色也变得青紫,整个人都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一时间蒋家人都吓得不知所措。

这是高热引起的惊厥。老大夫让解开孩子的衣襟,铺开针包,捻起银针一根根在她周身各个穴位上扎了下去……

看着烧得通红的孙女儿,老胡氏心都碎了。哭着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若不是我顾念着那点脸面应了那老虔婆,又怎会害得我乖宝遭这样的罪……”

陆氏虽心里有气,却也知此事怪不得婆婆。

她忍着难过,擦去脸上的泪,哑着声安慰婆婆:“娘,您不必自责,此次只是个意外。

咱们家里任何一个人爱乖宝的心,都不比我这个作娘亲的少。

这是她的福气,也是我这个作娘的福气。若是乖宝醒来,知道她奶奶为了她伤害自己,必定不会开心的。”

其他人跟着劝“是啊,娘,别难过了。那人渣如今也抓住了,县令大人是个好官,他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蒋家人在医馆守了一夜,忙了一夜,也担心了一夜。

这也是所有蒋家人最煎熬的一夜。

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子,蒋家人的心疼和愤怒也达到了顶点。

若非谭老三这会已经被押回县衙大牢等候宣判。否则怕是会被愤怒的蒋家人活活打死。

许是上苍听到了蒋家人的祈求,到天亮时分,蒋禹清总算是退了烧。

同样跟着忙碌了一夜的老大夫,捶着生疼的老腰,再次给孩子把了脉,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好了,没事了。

老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孩子好好养着,好日子在后头呢!”

“谢谢,谢谢大夫。”

蒋家感激涕零。

陆氏和老胡氏留在医馆看着蒋禹清。其他的蒋家人出去吃早饭。

因为蒋禹清发烧的缘故,一家子竟连昨天的晚饭也没想起来吃,又熬了一宿,这会是又饿又累。

在医馆附近寻了个早食铺子,草草吃了饭。又给陆氏老胡氏打包了一些,方才回到医馆。

稍事休息后,就起身前往县衙。

这事今日就该有个了结。

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的,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全城都传遍了。

百姓们大都是良善之辈,对人贩子更是深恶痛绝。

谭老三的行为虽然还没有具体定论,但百姓们私下里已将他跟人贩子划上了等号,因而很是同情蒋家的遭遇。

听说今天县衙开堂审理此案,但凡手上没活的都赶去了县衙看热闹,一时竟将县衙大堂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谭家来的只有小胡氏和他的两个儿子。

她头发略显凌乱,眼下青黑,满脸憔悴,想来亦是一夜没睡好。与昨日喜气洋洋意气风发相比,简直大相径庭。

晨时初刻,正式开堂。

秦县令让人带嫌犯和苦主上堂。

谭老三是秦县令亲自带人抓回来的,还抓了个正着,容不得他抵赖。

他寻思着今儿这顿板子是跑不了了,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真理,希望县令大人看在他态度良好看份上,能从轻发落。

到时候,自己再卖卖惨,求老娘打点一下,关上几天也就出来了。不得不说,他的打算很好,想法很天真。

故而不等杀威棒打下来,谭老三便一五一十的招了。

据他交待,他欠了堵坊一百五十两银子的巨债。堵坊说给他五天时间还钱,还不上就砍他一条胳膊。

他没办法,就打起了家里田产的主意。

奈何他爹死的时候,约摸知道这小儿子靠不住,就把田契地契房契什么的都交给了他两个哥哥,他压根拿不到。

正好,她妹子要出嫁,他便又打上了他妹子嫁妆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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