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庄子那边则全部种水稻。
年前,家里应小女儿的要求,把紧临大庄子的那片儿无主荒坡给买下来了。
等过了年,多雇些人将荒坡给开出来,种上优良的苜宿草和猪菜。
再买上几个善养殖的下人,养上几十上百头牛、羊、猪等。
不仅可以产肉,猪粪和牛粪发酵后还是顶好的有机肥,可以持续为田里的作物提供养份。
而收获后的稻草也可作为牲畜饲料以及垫窝用。
如此一来,便可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
蒋文渊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宝贝闺女的原话怎么说来着?奥,想起来了,叫作可持续发展。
京郊的那个三千亩的庄子也不能干放着。
得寻一个妥帖的人先过去接手。奈何家里得用的人手就这么多,根本腾不出手来。
蒋文渊寻思着实在不行,就先那么放着罢。
蒋禹清正好放完一支仙女焰,跑进来喝茶吃果子。听说京郊的三千亩田庄没人管,着实心疼坏了。
立即拉着蒋文渊的手道:“爹爹,我去种,我去种。”
蒋文渊一听想也不想立即拒绝:“不行,宝啊,你虽然聪明,可还是太小了。
爹爹不放心你独自去那么边的地方。况且,种田很辛苦的,爹爹不想你吃这个苦。”
团子大眼睛卜灵卜灵,看着她爹认真道:“爹爹。不是我一个人哒。还有师傅。师傅也要去京城。”
团子说着,便去拉师傅,眼带祈求。
邱神医一眼便知,这个小徒弟想干嘛,颇无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对蒋文渊道:“前两日收到我大徒弟的信,邀我上京去看一位棘手的病人。
你们都知晓,我平生只对疑难杂症感兴趣,所以便打算上京一趟。
乖宝虽小,可既然跟了我学医,便不能半途而废。往后,也会时常跟着我游历各地,这个,相信你们心理也有数。
况且,你那庄子虽大,以乖宝的聪明才智,未必料理不过来,就当是给她练手了。”
邱神医说完,屋里瞬间一片静默。
好半天,蒋文渊方才深吸一口气道:“也唯有如此了!只是乖宝还小,就劳烦神医多费心了。”
邱神医道:“你不必担心。我爱她之心并不比你们少。你的女儿,你心里清楚。
她是只凤凰,凤凰生来就该翱翔于天际,而不是屈居一隅,那样只会折了她的翅膀。”
“神医教训的是。”蒋文渊这才点头应下。
细想想,他在京中也并非没有故旧,实在不行,修书一封请秦珏关照一二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正好,他原本也要使人给平阳候府和镇国公府送粮种的,每家每样粮种各600斤。干脆由小女儿一并带去。
“神医几时出发,我们也好提前准备一番。”
邱神医摇了摇头道:“不急,那位病人是慢症,已经拖了一两年了。不差这点时候。
出了正月再走也不迟。那会儿天气转暖,乖宝在路上也能少受些罪。”
蒋文渊点头称是。于是乎,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外头的烟花放完了,大家又开始玩投壶。蒋禹清玩了一晚上,仍旧是零蛋。得了哥哥们不少嘲笑。
护犊子的蒋爹实在看不下去了,亲自下场,抱着女儿用实力碾压了一众子侄,狠狠的给宝贝女儿出了口恶气。
热热闹闹的吵了一晚上,子时过,新年到。
孩子们给长辈们磕完头,领了压岁红包,纷纷散去睡了。大人们也各自回房休息。
一进屋,陆氏便着急道:“夫君,乖宝才三岁不到,你真能忍心让她离开家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反正我是不愿的。”
说着,陆氏已是红了眼,若不是顾念着今儿个年初一,怕是已掉了眼泪。
蒋文渊将妻子揽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背,声音微哑:“如何舍得。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还这样小,如珠似宝的。
可你也亲眼看到了,她的能力,不仅福泽了家人,还惠及了这天下许多的百姓。
正如神医所说,我们的乖宝生来便是只翱翔天际的凤凰。
我们做父母的便不能折了她的翅膀,委屈她做只,只会扑愣的山鸡。
我们应该相信她,放她自由的飞。
等她飞累了,我们又会是她最安全的港湾。这才是能给她的最好的爱。”
“好!……”
早已睡得今夕不知是何夕蒋禹清,全然不知父母在她背后做了一个怎样艰难的决定……
初一,照例在村中四处拜年。
初二,外嫁的闺女回娘家。
且说,蒋家大房一家子带着满车的礼物回到林家。林老镖头笑的是合不拢嘴。
当初把女儿嫁给蒋文康时,亲戚里可是有不少说酸话的。说他千挑万选就选了个乡下穷种地的做女婿。
以他的地位,把女儿随便嫁在城里哪家不比蒋家强?
如今,这女婿就靠着种田封了官,虽不大,那也是个官,可给他挣足了脸面。
今年过年聚会喝酒的时候,再没人敢在他跟前哔哔半个字。那叫一个解气。
林老镖头高兴啊,一高兴就喝多了。一喝多就开始撒疯,抱着他女婿文啊康啊的二五二六的嚎。
最后还不忘记叮嘱他女婿,发达了也不许纳妾,敢对不住他闺女,就打断他的腿。
听得林氏满头黑线,忙同她哥一起把她爹给架回屋里睡觉去了。
蒋家二房这边也是一家五口。先去蒋文喜他师傅那儿拜了年送了礼。然后再回朱大伯家。
朱氏还有一个堂姐,今天也回了娘家。一大家子人,分了二桌子方才勉强坐下,好不热闹。
吃过饭,坐了一会要走。朱大伯又给拿了一堆的土产。
送他们出门的时候,看见朱大懵子在转角处探头探脑的,朱氏的堂哥便小心的问她:“可要去那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