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的两位公子都是国子监走出去的,那人品相貌才学自是没的说,家风也正。
大公子蒋禹江的才学虽稍逊于世子蒋禹川,却也十分的优秀,而且年纪也相当。
当初他就曾起过心思,想要将女儿嫁给他。但多方考虑后,终究没敢付诸行动。
不曾想人家竟然主动求上门来了,宴祭酒自是喜不自胜,当即就松了口。
曲氏把这个好消息带来蒋国公府时,蒋家人都欢喜极了。
陆氏当即就请了官媒,并请了曲氏做保媒,备齐礼品,于四月二十六的黄道吉日带着蒋禹江亲自往宴府提亲去了。
蒋家真心求娶,宴家也没有拿乔,爽快的允了婚事。
因为朝庭即将派官,蒋禹江肯定会被外放。在此之前蒋家想把他的婚事给办了,到时候小两口可以一同赶赴任上。
二来也是因为两个孩子的年纪也大了,寻常男子在这个年岁,孩子都好几个了。
对于蒋家的打算,宴家也表示理解。其实早点成婚也好,毕竟自家女儿曾被退过一次婚,他们也怕夜长梦多。
因此,双方商量过,就把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五月二十八。这个日期可以说是相当的紧了。
晚饭时候,陆氏忧心的对丈夫道:“爹娘和大哥大嫂已经出发一个多月了,按理说早就该到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消息?”
蒋文渊也拧了眉,但相比陆氏,他更沉得住气一些:“许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们再等两天。如果还没到的话,我再派人去寻。”
陆氏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
蒋文渊又道:“禹江的婚期紧,于女方终于是有所亏欠的。
宴家姑娘又是长媳,六礼便从重了走,不要怕花钱。他们的院子也要着紧布置起来。”
他顿了一下又道:“咱们府中是第一次在京中办婚宴,没有经验,许多礼仪礼节都不懂,你可以请元允的夫人或是平阳候夫人帮做参详。”
陆氏点头道:“我晓得的。你别担心!”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陆氏正在列聘礼单子,小厮来报说,青州老家的人来了,马车快到城门口了,先遣了人来报。
陆氏大喜,一面派人去和安医院通知蒋禹清,一边带着侄子和儿子奔往城门口接人。
陆氏的马车刚到城门口没一会儿,老家的马车就到了。大家先着紧两位新出炉的状元和进士稀罕了一阵,便四处找蒋禹清:“我乖宝呢?”
陆氏道:“一早就上和安医院去了,已经派人去找了。”
话音刚落,就见得一头漂亮的小鹿自城门洞里子奔出来,鹿背上娇俏明媚,神采飞扬的小少女可不正是蒋禹清。
离得老远,蒋禹清就跳下鹿背直往众人扑来,抱着许久不见的蒋老头和老胡氏就是一阵乱拱。
拱得两位老人心都化了,抱着宝贝孙女不肯撒手。亲香了好一会,蒋禹清方才上前同大伯和大伯母见了礼,却没看见其他人。
林氏搂着小侄女稀罕坏了,同陆氏道:“几个小的学业紧,先生怕耽误他们功课,不让来。
至于二弟妹一家,原是要一起来的。临行前,小三媳妇查出来有喜,他们夫妻两不放心小两口,就都留在了家里。”
陆氏听说家里要有第四代了,欢喜道:“那可真是大好事。
这头三个月最是要紧,可不能颠着了。等孩子生下来,再上京也是一样的!”
“老二两口子也是这么想的!”
城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众人再次上了马车往家里走。
蒋文康和林氏都是第一次来京城,路上看什么都新鲜。
看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两边高大的建筑,林氏惊喜道:“这京城果然是天子脚下,就是繁华。”
陆氏道:“那大嫂此次就在京城多住些时候,到时候我领着你好好逛逛。”
林氏爽快道:“那可太行了。我跟你说,我可是惦记好久了。”
尤其在听说她家那个,她以为会打一辈子光棍的大儿子已经定亲,还即将成亲时,林氏高兴得差点一巴掌把马车壁给拍碎。
之后就问对方是什么人家?得知是帝师的孙女,她又担心女方出身这样好,万一看不上她这个泥腿子婆婆该如何是好!
陆氏恨铁不成钢道:“宴家姑娘固然尊贵,你这个国公府的大夫人就不尊贵吗?
况且你是长辈,她是晚辈,只有她敬着你的份儿!”
林氏一听,还真是这么个理,瞬间就不怕了。开始打听起女方的情况来,陆氏就同她说起宴德音的情况来。
妯娌俩欢欢喜喜的唠了一路,哪怕几年不见,也半点不带生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