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俊熙一指按在桌面上,唰唰唰的写下一行行大字。︾
“这是我留给金水仙的手书,你们给她看了以后,她什么都会听你的。”叶俊熙低声说道:“白一心怎么样了。”
“上吊自杀了。”左志诚说道:“你也一样,将你伪装成羞愧自杀后,叶云海回归天河派,喊出对抗我,报仇血恨的口号,接着我退走中治,在我的威胁和压力下,他应该就能坐稳天河派的掌门之位了。”
“……”叶俊熙沉默了一会,终于说道:“你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我也算是放下了一身重担,剩下的就看云海的了。”
说着,叶俊熙的目光流转,他的身体似乎在顷刻间老了十岁,然后又是十岁,再十岁。他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老头,又从一个老头变成了小孩,再从小孩变成了少年,青年,中年,老者。
这一刻,他一生中已经诞生的形象和将要诞生的形象似乎都汇聚成了一团。
过去,现在,未来。
孕育,旺盛,消亡。
他的一生似乎都被浓缩了起来,浓缩在了这一刻,这一秒。
“天蛇王,接我最后一拳吧。”
左志诚眼皮轻抬,心中一讶:‘突破了?’
是的,在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从惊慌失措到羞愧,到放开,甚至扔掉自己的武者尊严,为了门派而不断隐忍,叶俊熙就好像一个不断浓缩的小点,不断压迫自己,终于在浓缩到了极点的时候陡然间炸开,散发出了无比澎湃,无比雄浑的力量。
每一个人相高手都是不简单的。他们的心性,意志都受到过无穷的磨练。这才能在危机之中,爆发出所有的潜能。
而现在叶俊熙在精神境界上已经成就法相,这样的高手穷途末路,已经值得左志诚稍稍尊重一下。
“你出手吧。”左志诚点了点头:“你这一拳,我不会用道术抵挡。”
“谢谢。”叶俊熙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死在道术之下。是武者的一种悲哀。
这一刻,武道真意陡然凝聚,他似乎化为一道永无止尽,滚滚荡荡的天河,朝着左志诚倾泄而去。
面对叶俊熙的这一拳,左志诚双目精光大盛,一股股筋骨齐鸣,如同铜钟大吕的声音不断响起。阎魔金身已经完全爆发,四周围的空气砰砰作响。宛如是升起了一层防护力场。
同时寒意波动猛然爆发,足以将常人在瞬间冻毙的滔天寒气布满了他周身十米之内。
宛如是一分钟过去,又好像是一年过去,当左志诚重新回过神来时,眼前只剩下了叶俊熙已经冻僵的身体。
叶俊熙的拳头击打在左志诚的胸口,黑袍和衣服全数被他一拳破开,可这叶俊熙耗费了所有心神和力量的一拳,却仍旧没能破开了左志诚神魔惊变后的阎魔金身。将左志诚的心脏击穿。
而这一拳,已经耗尽了叶俊熙所有的力量。因为他将浑身上下每一丝的精力,每一丝的潜能都融入了这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