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军士卒们摇头而笑,没再理会。唐寅眯缝着眼睛,见城外的黑影已先自己发射的箭支那边闪去,他放下心来,扔掉手中的弓箭,席地而坐,闭目养神,静等天亮。
他早已经计划好了,等到明天,己方四面齐攻,但攻击的重点放在城西和城北这两面,城西那边自然由归顺的杜清做为己方的策应,而城北这边则由他亲自策应,找机会出其不意的打开城门,放己方大军入城。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天渊军的进攻又开始了,正和他布条上安排的一样,天渊军这回是四面齐攻,刚刚太平一天的北城又遭受到天渊军的强烈攻击,从城外飞射而来的箭阵、巨石、弩箭不计其数,在霹雳车和冲车的猛烈撞击下,整面北城墙都在来回颤动,好象随时有倒塌的可能。
另一边,西城受到的攻击同样凶狠,大批的守军和百姓们顶到城头上,抵御蜂拥而至的天渊军。
城下,杜清面色凝重,举目看着城头上的状况,心也随之提到嗓子眼。
这时两名偏将快步到了他近前,向左右看看,没有闲杂人等,这才低声说道:“将军,兄弟们都已准备好了,只要你一声令下,马上动手!”
这两名偏将都是杜清的死忠心腹,二人一位叫刘原,一位叫张庆,手下各掌管千余名鹏军。他二人对杜清要临阵倒戈的计划没有疑义,反而觉得这么做就对了,强挺下去,破城是早晚的事,与其被天渊军杀掉,还不如拼死一搏,倒戈天渊军算了。
听完二人的话,杜清点点头,但并未下令,而是举目望着城头,默默无语。
刘原和张庆生怕杜清在这个时候突然反悔,两人低声劝道:“将军,不要再等了,天渊军的攻势已经上来了,快动手吧!”
“不!不用着急!”杜清摆摆手,说道:“让其他的人再往城上顶一顶!”
他也担心城下留的将士太多,会给己方打开城门造成较大的障碍。要么不动手,要动手就必须得有十足的把握。
刘、张二人暗暗咽口吐沫,相互看了一眼,接着,冲着周围的士卒大声喊喝道:“你们还愣站着干什么?快顶上去啊!没见到城上的兄弟都要支撑不住了吗?”
众多的鹏军士卒们在心中连声叫骂,现在敌人进攻这么猛烈,你怎么不上城墙?不过刘原和张庆都是杜清的心腹将领,士卒们不敢不听二人的话,硬着头皮向城上冲去。
很快,战斗就打成胶着状态,不时有冲锋凶猛的天渊军爬到城头,但立刻又被城头上的守军打了下去。
刘、张二人都有些等不急了,再次想劝杜清动手,不过没等他二人开口说话,杜清已先一步从衣甲内抽出一条黑巾,随后罩起灵铠,并将黑巾系于手臂上。见状,刘原和张庆马上明白了,这是要动手了,二人齐齐转身,各向自己那千余名的部下挥手示意。
他俩手下这两千士卒一直没有动,见到二人挥手后,士卒们纷纷将早已准备好的黑色布巾抽出,快速地缠于胳膊上,然后各持兵器,准备向前冲锋。刘原和张庆罩起灵铠的同时,也双双看向杜清。后者眼睛猛的瞪圆,抬起手臂,猛的向前一挥,喝道:“动手!”
随着他的命令,刘、张二人象是被打了激素似的,嗷的怪叫一声,边向城门冲去,边大声叫喊道:“杀啊——”
哗——主将已带头上了,下面的士卒们哪还会客气,两千多名鹏军一拥而上。
城门洞里还有不少鹏军在顶着城门,防止天渊军从外面撞破城门冲杀近来,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身后竟然会突然杀上来敌人,而且这些敌人还是‘自己人’。
刘原和张庆速度最快,一马当先冲到城门洞里,两人各持灵枪,对着顶住城门的士卒们就展开了疯狂的乱刺。
扑、扑、扑——随着一阵枪锋破甲入肉的闷响声,十多名士卒眨眼工夫就死于非命,其他士卒则吓的脸色大变,纷纷惊骇地叫道:“刘将军、张将军,我们是自己人啊,你们怎么杀起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