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月宁安睡得很不安稳。
肩膀处的伤疼得她睡不着,而白天的奔波与遭遇,又让她身心疲惫,打不起一丝精神。
一整个晚上,月宁安都没有睡踏实,一直都处在半睡半醒间,一直在做梦,梦里不断地闪过白天的画面,只是……
在梦里,她的遭遇与白天不一样。
在梦里,水横天没有及时赶到,她被人凌辱,她被人像死狗一样拖着走,她……
杀了那群黑衣人,她杀了那个凌辱她的人,她将那个凌辱她的人切成一块一块的。
她双手染满了血,洗也洗不干净。
陆藏锋站在她面前的,高高在上的指责她,说她是杀人犯。
说她是自找的,说她活该。
她要是不出门,她要不是女子,她要长得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一切都是她的错。
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真实的疼痛,真实的羞辱,真实的血腥味,让月宁安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真的……
一整个晚上,月宁安都被噩梦缠身,直至今明才勉强从噩梦中脱身。
醒来时,月宁安全身衣服都湿透了。她坐起身了,呆滞好半晌,才缓缓地将自己蜷起来,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
只有这样,她才觉得不那么无助,不那么冰冷。
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的,真实的让她害怕。
门外,响起公鸡打鸣的声音,一声又一声……
月宁安缓了片刻,人也平静了下来。
她深吸了口气,用尽所有的力气,将心中的不
安与害怕,还有劫后余生的庆幸通通压下,才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她没有急着穿衣服,而是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窗外,云白天明,与昨日的乌云压顶完全不同。
远处缓缓升起的太阳,像是一把剑,划破了昨日的阴沉。
月宁安看着窗外的阳光,轻轻地笑了……
守得云开见月明。
一切都会过去的,所有的灾难与不公,都会过去的。
月宁安缓缓闭眼,平定心中的起伏,而后再度眼开眼,眼中一片明媚,不见半丝阴霾。
月宁安右手肩膀处的伤,越发的严重了,像是中了毒一样,又黑又肿,还有血水流出,且整个胳膊连移动都艰难。
月宁安忍着痛,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强将外衣穿上。
可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却叫月宁安痛出一身的汗。
穿好衣服,月宁安也不讲究,用昨晚剩下的水,简单的梳洗过后,就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