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腕开始到掌心,都缠着厚厚的几层医药绷带。
而他的神色,更是憔悴不堪,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就能看得出来。
顾念把手收了回去,“你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吗?”
顾念觉得这么多年之后自己还凭着当初对他的了解问出这样的话来,心里却是有些淡淡的戚哀,他不再是三年前的佐宿翰,而她,也不是那个时候的顾念!
佐宿翰凝着她的目光有了一丝微动,周边人来人往,他与她面对面地站在一起,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心酸,他觉得他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她说,真的,太多了,可是却如鲠在喉,最后卡在喉咙里的,是浓浓的酸楚和悲哀。
生活,给了你希望,却在现实中将希望慢慢地磨灭,让你痛苦到绝望,没有峰回路转的柳暗花明,有的,是明明触手可及却相逢恨晚的哀伤!
顾念没有听到佐宿翰的声音,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她面前,不动,就这么看着她,她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慢慢地绕着,缠着,堵得人心慌慌。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顾念心里低低一叹,他们做不了*,至少,朋友还是能做的,虽然,在如此复杂的关系中,两人都已经被上一辈的恩怨伤得体无完肤,可是,该死的人都死了,该断的也断了,难道他们还要做一辈子的敌人?
佐宿翰没有动,顾念转脸看了看身侧拎着一大堆购物袋的翠姨,“翠姨,你先上车,我马上就来!”
“可是,太太--”翠姨拎着那么多的购物袋确实也显得吃力,但她不能离开太太身边,可顾念这么一说,她先是犹豫,之后才点了点头,拎着购物袋先走。
翠姨走得很快,她是想快一点跑到停车的地方,告诉易恒少爷,让他赶紧过来。
其实佐少爷跟易恒少爷同为萧先生的亲外甥,既然他已经说了‘出了事情我负责’的话,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只不过佐少爷没有易恒少爷那么平易近人,性格又太过清冷,所以才让翠姨感觉到紧张。
“佐宿翰!”顾念喊了他一声,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用这样的眼神看她这么久。
佐宿翰这才动了,伸手过来扶着她的手,不容顾念挣扎就搀扶着她走到商场一处有座椅的地方,让她坐着。
顾念只好坐下来,她的腿因为水肿不能久站,刚才在母婴店里买东西已经站了一段时间了,双腿都感觉到了疲累,有地方坐自然极好,她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身边,佐宿翰也坐了下来,手里的购物袋摆放在腿边,两人一左一右地坐着。
“顾念!”佐宿翰低沉又嘶哑的声音轻轻响起。
“我跟秦欢离,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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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唐易恒听到神色匆匆的翠姨跑回来转告的那几句话几乎是从车里跳出来的,眉头都拧起来了,什么话都没说,下车就朝商场里快步走。
出了事情,他负责?
他负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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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北城之后,没有什么异常吗?”
舒华烨打来电话询问。
“暂时没有!”萧景琛回了一句,躺坐在办公椅上的他伸出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鼓动着的穴位时不时地涨疼。
“没有就好!”舒华烨松了口气,“前段时间你忙着的那个收购案办下来了没有?”
“还差一点!”
“原本属于佐家产业的子公司都收得差不多了吧?”
萧景琛‘恩’了一声。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交到他手里?”
萧景琛睁开了眼睛,“他还需要历练,不急!”
电话那边传来了舒华烨低低的叹息声,“有时候,我真为他感到--唉,不幸中的万幸,万幸中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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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秦欢离,离婚了!”
身侧,佐宿翰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静坐着的顾念目光一动。
离婚?
这应该是在她预料之中的。
而当顾念想到那天在医院里见到的秦欢离,心里又涌出一丝淡淡的悲凉感来。
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当年她何等风光?现在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不过顾念一点也不觉得秦欢离有多可怜,相反,她觉得,秦欢离已经得到了命运的厚待!
她做了那么多伤害别人的事情,岂是一个毁容,一个离婚的遭遇就能得到原谅的?
就算要她偿命也是便宜了她!
只是,他们离婚了,他告诉她是什么意思?
顾念一想到秦欢离便堵心得厉害,感觉到肩头有人在轻轻地抚着,她一个警醒,抬脸看着身侧的佐宿翰,就见佐宿翰抬起手在她的肩膀上抚了一下,手指尖夹着两根落发,目光淡淡地凝她,“你头发掉得挺厉害,平时洗了头发不要吹太干,七分就行了!”
顾念避开他的目光,见到那边快步走过来的唐易恒,她起身,伸手提起两只纸袋,看着佐宿翰,说了一句,“我走了!”
佐宿翰没有回话,就见唐易恒三步两步地走了过来。
唐易恒脚步一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没动的佐宿翰,伸手接过了顾念手里提着的纸袋,眼睛眯了眯,“怎么?这么好心情跑来给你未来弟弟付钱?”
顾念一听到这句话,眉头就忍不住皱了一下,伸手拉了一把唐易恒的衣袖,示意他该走了。
却不料佐宿翰站起来,跟唐易恒目光对视,“别忘了,舅舅的亲外甥又不止你一个!你能做的,我也能做!”
唐易恒被佐宿翰这样的回答给愣了一下,就见佐宿翰移开步伐,朝顾念那边看了一眼,“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佐宿翰先一步离开,留下唐易恒和顾念站在那边,唐易恒盯着佐宿翰离开的背影,转身问顾念,“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顾念摇摇头,他能做什么?又指了指唐易恒手里提着的纸袋,“这些东西的钱都是他付的,你找机会把钱还给他!”
唐易恒面色狐疑地拎着纸袋陪着顾念往停车的地方缓步走,边走边朝佐宿翰离开的方向看去。
佐佐的手受伤了?
好像伤得还不轻?
他怎么觉得,今天的佐佐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看不出来,但却感觉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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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恒的保时捷轿车驶离大商场停车场,那辆银白色的凯迪拉克轿车内,佐宿翰抖了抖手指尖的烟灰,嘴角抿了抿,在他的车后排,有人正在整理着什么资料,翻动的哗啦啦的声音。
佐宿翰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辆保时捷轿车离开的方向,至直那辆车消失之后他的目光才收了回来。
“佐少!”后排坐着的人低声说道,递过来一叠纸质资料,“这些是秦欢离十年之内的所有资料,其中有一点就是,她曾在景湖设计部当实习生,也就是在四年前!”
佐宿翰接过来看了一眼,“那天晚上的具体情况查得怎么样?”
佐宿翰一想到当年的那天晚上,他的额头就冒起了青筋。
那天晚上,他是第一次以佐家大少的身份参加萧氏景湖的庆功宴,酒宴上对他暗送秋波的女人不少,他记得他喝的不多,有了稍许的醉意,便在酒店开了一间房准备休息一下再离开,明明是一个人在酒店的房间里休息,可却想不到自己会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就发现chuang上多了一个女人!
酒后乱/性,秦欢离就那么yi丝不gua地睡在了他的身边!
他虽然年轻但极有克制力,不然也不会跟顾念谈了五年柏拉图式的恋爱,他喜欢那种单纯爱的感觉,那是那个年龄段最珍贵的回忆,哪怕是面对顾念时常有那种冲动,但他也在心里克制着,再等等,最美好的东西都是在要最神圣的一刻开启的,为了那个疼在心尖上的人,他愿意等!
顾念,便是他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
她是他的初恋,也是他心里最想娶的女人!
可是为什么会是秦欢离?
佐宿翰这几年来一直都没想明白,秦欢离是怎么进的他的房间?又是怎么睡在他的chuang上的?
他一直以为算计他的人就是那个贱女人。
可前几天秦欢离在毒瘾发作时说的那句话让他震惊!
她说,她也不知道当年她为什么会睡在他的chuang上!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只是趁机缠上了他,以怀孕为借口嫁进佐家而已!
可是,既然不是她--
那又是谁,算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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