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这一次吃饭没有我原先担心那样尴尬和不安,公孙谨很懂得看气氛,只字不提关于……他之前表白的事,更不崔我给出答案,仿佛我们二人就是多年好友,谈笑风声,默契自在。
吃过晚饭,他陪我在街上散步,路过商业街时,我偶尔对着有意思的商品参观,他就含着笑静静地立在我身侧,一面护着我不被人撞碰,一面任我差遣。不知是不是气氛太过温和而暧昧,又或许是我们二人有那么点儿不在意,偶尔引来路过的女生们的注视,甚至遇上了传说中的腐女,竟偷偷拍我们。
我和公孙谨都知道,我没有露出不自在,公孙谨却有些担心我会不悦,“介意吗?”
微笑着摇了摇头,把一只手工做的小猪放了回去,“不介意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说完还转头朝那货架拐角处那两个挤来撞去的女生一笑,这才拉着公孙谨离开。
“……我跟你说啊,这个世界早就变了,特别是这一代或新一代的女生们,接受能力真的很强大,目前为止我还没遇到过恶心我们这种人的女生呢。”我边走边叨叨絮絮地感慨,比起男人,女人似乎更加容易理解我们圈里人的痛苦与无奈,她们有一颗极包容的心,很多都愿意接纳像我们这种似乎被上苍嫌弃的‘异类’。
垂下眼,如果妈妈是这一代的女人,也许她也能更容易接受我这个儿子吧。
可惜,她那个时代……
公孙谨任我拉着他的小臂,配合着我的步伐,安静地听着我的感慨,直到我顿住不语之后,他才温和着开声:“嗯,总会好起来的。”
我侧头看他,他仍是一脸的温和,我笑了笑,把手收了回来,指向前面不远,“去那里看看吧,之前路过瞧了一眼,一直很想进去瞅瞅。”
“好。”公孙谨点头,眼里含着笑看着我,没有露一丝的不耐烦,即便我走进那些与我们格格不入的精品店,他也陪同着。
我们逛了很久,但聊得却不多,他眼里一直含着笑,仿佛在说他一直都很心情愉快,而我也一定是一直微笑着的。逛街的人开始渐渐减少,我发现我们已经走到了离我住的小区只差一个路口的地方了,我侧抬头看着公孙谨,他也回视我。
两人都停了下来,我说:“走得久了,感觉又饿了。”
“那,再去吃宵夜?”公孙谨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模样,我笑着摇了摇头,“留着,下次。”
“好。”他也笑着,然后望了路口不远处的小区门,说:“挺晚了,下次再约。”说着就把我买的东西递还给我,逛街买的东西,我坚持自己付款,而他只得很绅士地坚挂提东西。
接过东西,我点点头,然后从买的东西里取出一只没包装过的小玩意儿递给他,“刚才看到时就觉得挺适合你的,送你。”我笑着,那是只手工猪,萌萌的,可当时看到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他……虽然当时马上就觉得自己的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这么温和儒雅的一个人,怎么会适合这种小玩意儿呢?
睁大了些那换了惊讶的眼,公孙谨很意外地瞅着我,“送……我?”
“嗯,突然就觉得送给你我会很开心。”我笑说,然后收回了空手,说的话也有些奇怪,不是收到礼物的人会否开心,而是送礼的人的心情。
公孙谨边收起那小猪,边笑得也挺开心,“好,我也开心。”
朝他又笑了笑,指指回小区的方向,“那我回去了,你回去也小心点。今天,谢谢你。”说好了我买单,但还是他付的款,关于这一点,他仿佛很固执,比那个天天要我做饭却不肯给一分伙食费的何总还真是大方太多了。
“嗯,你也小心点。”公孙谨移了一步,尽管步子带着不舍,却未有犹豫,“还有,谢谢你的……礼物,很喜欢。”他笑。
我也笑,但不再接话,交负着手在身后,转了身往家走,走到小区门口时,回头刚好看到那转过去的身影,他估计是一直看着我走回小区,这才放心离去。
望了望还能隐约看到偶尔几颗星星的夜空,我微微笑了笑,进了小区往回走。回到家在小沙发坐着发了一会儿呆,回想着今晚的……约会,算是约会了吧。
和公孙谨在一块,也许不会有那种心悸加速的感觉,也没有风起云涌的惊心动魄,但却很舒服。在他面前不需要忍耐与乔装,不必小心翼翼忐忑不安,更加不用虚伪假意。那样温和的一个人,也许也同样没有心动的感觉,却仍会柔情地注视着我。
大概,真的交往,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