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锁民在办公室外抽了一根烟,见房娟摆手让自己进去,不仅有点忐忑。他自然知道新上任的常务副县长跟自己的过节,去年为了拍凌峰的马屁,所以惹上了唐天宇,当时就觉得唐天宇能拿省委秘书长的贵宾卡在迎宾馆消费有些奇怪,如今瞅着唐天宇这火箭般的晋升速度,他有些恍然大悟,恐怕这唐天宇背后的势力那不是一般的惊人。
想清楚了这一切,肖锁民咬牙便来找唐天宇,准备来一次交心长谈,尽量避免唐天宇以后给自己穿小鞋。肖锁民也是混迹官场的老油子,他知道若是被自己的主管领导记恨上了,那是多么的无奈苦逼。
进了唐天宇的办公室之后,唐天宇笑着指了指沙发,道:“坐吧,房娟进来给肖局长倒一杯茶。”
肖锁民慌忙摆手,道:“不需要呢,我只是坐坐,简单汇报一下工作便走了。”
唐天宇见房娟已经进了办公室,便笑道:“怎么?喝一杯茶的功夫都没有,是不是怕房娟给你下毒啊?”
肖锁民听得脊梁骨一凉,赔笑道:“唐县长,您太幽默了,这不是怕麻烦房秘书吗?”
房娟已经泡好茶,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为领导服务是我应该做的。”
肖锁民暗道唐天宇身边的这女秘书倒是很会说话,情不自禁地在她身上扫了一番,唐天宇得眉头微微一皱,暗道这老家伙,没想到还挺色的。
“肖局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唐天宇估摸着肖锁民今天的来意,最近这段时间县财*政局有人事调动,肖锁民在调动范围之内,唐天宇估猜着他是为这件事而来。
肖锁民此人的工作能力一般,不过很会专营拍马,当初凌安国在的时候,便运用高超的马屁功,将凌安国捧得很高兴。在官场上如肖锁民这类的人有不少,这种人有共性那就是对待下属的时候很苛刻,但对待上级的时候却喜欢极度谄媚,唐天宇在骨子里很讨厌这样的人。
“唐县长,我是想跟您诉苦来的。”肖锁民喝了一口茶,润了嗓子,道,“炳松同志最近这段时间有些工作做得让人怨声载道啊,希望您能过去指导一下,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县财*政局这工作氛围实在太压抑了。”
孙炳松是县财*政局的一把手,此人上任还未多久,做事严谨,不苟言笑,处事很公正,有时候有些不通人情,无疑引起了众多人的反感。
孙炳松的眼睛里揉不进沙子,进入财*政局之初,他便对整日无所事事的肖锁民很厌恶,于是便想将肖锁民调出县财*政局。而肖锁民又岂是省油的灯,在此期间他找了不少领导哭诉,这不,今天找到唐天宇这里来了。
肖锁民的人脉关系还是有一些,能在凌安国被双规之后,还能安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这说明肖锁民背后还有更大的依仗。唐天宇猜测,肖锁民应该是跟纪委书记罗成交情匪浅。
唐天宇喝了一口茶,手指在办公桌上弹了两下,佯作沉思状,许久之后,淡淡道:“你跟我说说,柄松同志究竟哪些地方做得不好。如果的确如你所言,我会跟林静县长商量一下,如何改变财*政局如今的状况。不过你要实事求是。”
肖锁民没有想到唐天宇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难缠,便一股脑地将对孙炳松的恨意全部说了出来。他主要说了三点,第一在工作上不听取其他同志的意见,个人英雄主义比较严重,第二毫无理由调整一些同志的工作,影响了财*政局的团结,第三行事过于苛刻,基本没有人能够受得了他的坏脾气。
唐天宇知道孙炳松是一个极为严肃的人,但绝对不会如肖锁民所言,这般的嚣张跋扈,猜到这其中恐怕更多的是肖锁民在添油加醋。唐天宇不由得更加不爽了。
唐天宇点了点头,道:“锁民同志,我大致听明白了。这样吧,你将你所说的形成一个文字材料交给我,记住材料里面就需要有真凭实据,不能够泛泛而谈。”
“我已经写了个材料,要不唐县长,您先?”肖锁民将材料递到了唐天宇的手边。
唐天宇扫了一眼,发现材料空洞无物,都是对孙炳松的一些臆断攻击,笑道:“锁民同志,材料我就收下了,等会我要去跟林静县长碰头,正好说一下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