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觉得有些不舒服,林磐翻了一个身。脸上痒痒的,用手抠抠……
……
“!!!”
林磐瞬间睁开了双眼,猛的弹坐起来。“我不是应该死了吗?”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上面有刚才从脸上抠下来的血痂。在被撞后落地时,林磐的脸颊曾和地面接触并且摩擦过,当时应该有严重的擦伤。
又用右手摸了摸脸,血痂的确存在着,并在林磐脸部运动的过程中小块小块的落下,左手还抓着那个容器,或许是因为当时在身体的另一侧提着没有被撞碎,不过作为特制的钢化玻璃容器抵御之后的冲击那自然是简简单单的。
尽管在被撞后林磐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左手,但他确实是紧紧抓着容器没有脱手的。
“刚才的经历的确不是做梦,但现在的情况又怎么解释?”知道四下没人,他自言自语着。
“这不科学。”
“好吧,去**的科学,能让我从濒死的状态活过来,不科学得好哇。”
林磐隐隐觉得这事和自己最后在黑暗中“看”到的金色光点有关。
第一时间检查了一下容器内草球的情况,发觉只是土全被抖散了,草球半埋在泥土中裸露出一条短小的根,看着没什么大碍,林磐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就是根只剩下一条了。”
这时才有时间打量自己的四周,感觉自己的眼前白茫茫雾蒙蒙的一片,林磐摸到了在地上离自己不远的眼镜,戴上后发现并没有好多少,眼前依然是一片白光,但好歹也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地点。
他正处在一个圆柱形的房间里,上下左右都是一个颜色,凑近地面看,发觉这圆柱体房间的外壁有着些许通透感,感觉跟用白纸蒙住玻璃,然后白纸本身在玻璃后面发着光是一个样的,光线并不刺眼。
就在这时,墙壁上约一米高的地方突然浮现出了一张张静态的图片,按照次序快速地横向移动着。
虽然因为快速移动的关系有些模糊,但林磐还是依稀能够看到图片上的内容。
高楼外的空调、暗室中的死人、举着枪的士兵、类似古罗马风格的场地……
“这些图片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暗示着什么呢?”
林磐心想着,从坐姿调整到了半蹲的姿势,左手护在胸前警惕地四下环顾着。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何,但应该不会刚救了我就赶着弄死我吧……”
“嗯?”
一张驴子笑脸的图片从他眼前略过,林磐突然觉得这图挺有趣的,很难想像一只驴子能够做出这么丰富的表情来,于是眼睛不由自主地跟着这张图片移动想要更加清楚地看清上面的细节……
他成功了。
因为整张驴子笑脸图片瞬间贴近、放大,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然后毫不停顿地继续往前把林磐“吞”了进去。
林磐感觉什么也看不到了,但是依然能够思考。
在图片靠近的那会儿,林磐真被这猝不及防的变化给吓到了,这就导致了他张得老大的嘴是跟图上驴子洁白的板牙撞到一起的。
“……”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怎么还会被这种恶作剧一样的情况给吓到?”他并不知道自己当时还没来得及死掉。
“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啊……呜呜。”大概是感觉自己暂时性命无忧,林磐开始了内心世界一个人的表演。
只是过了一会儿,处境便开始有了变化。
“黔之驴”林磐眼前出现了三个白色的汉字,以黑色作为背景,显得格外醒目。新的文字在之后依然不断出现着。
【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至则无可用,放之山下。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之。稍出近之,慭慭然,莫相知。
他日,驴一鸣,虎大骇,远遁;以为且噬己也,甚恐。然往来视之,觉无异能者;益习其声,又近出前后,终不敢搏。稍近,益狎,荡倚冲冒。驴不胜怒,蹄之。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因跳踉大,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入门测试任务:探索者须帮助驴子改变被虎所食的命运,祝你好运。
失败惩罚:无。】
最后一行略小一号的字是“驴若以智慧武装,故事的结局是否会有不同?”
一直看到入门测试,林磐才对自己的现状有了些许了解。
简单来说,自己虽然被某种未知的存在给救了,但似乎夺走了自己的自由,需要按照它的指示行动。
林磐的内心有些担忧,以他研究生的经验无法解释他被车撞击后所遭遇的一切,估计换成院士,哦不,地球上的任何一个人来也都会一筹莫展的。
但是他平时喜欢看书,也包括网络文学,他现在所经历的,跟一本叫做《无限恐怖》的小说里塑造的主神空间如出一辙……
唯一让他有些宽慰的,就是失败惩罚后面的那个大大的“无”了。
“还好,不算太坏,就算任务失败也没啥损失,入门测试嘛,呵呵。”林磐干笑了两声。
……
再次感觉到身体的存在时,林磐感觉自己正在左右摇晃着,睁开眼,轻笑一声,果真是在船上,是那种用浆或竹竿推动着前进的小型木船。
但是……
“Mmp的失败惩罚无,我变成驴了!失败了不就是被老虎吃掉了吗?!”林磐低头看着驻在木板上,支撑着自己浅灰色身躯的细瘦四肢,心里一万头笑脸驴飞奔而过。
“唉,看来今后的日子是不会太平了。”努力地眨了眨湿润的驴眼,林磐故作轻松地想着。他平素便是比较理性,对生活也显得有些淡然,虽然有些无法接受自己被疑似主神空间的存在选中的现实,但心态调整起来也是很快的。
“不管怎样,努力活下去,完成测试后,应该就能变回来了吧……”
林磐这才察觉自己见到的景象比较暗淡,就像隔着一层起毛的玻璃看东西,只是虽然有些模糊,但比自己以前脱掉眼镜要好得多,视野也变得宽阔了不少,即使头部保持正直,也能看到自己灰色覆盖着一层短毛的身体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