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如同在睡梦中逐渐清醒一般,远处模糊的景象也缓慢变得清晰。林宇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不远处一个破房子房梁上的瓦片,摇摇欲坠的样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林宇开始回想着之前的经历。
自己原本是某机密部队的战士,正在国外执行任务,然而一颗子弹突然击中了自己,便穿越来到了这个世界。
自己这副身体的前任主人,也是叫林宇,今年十七岁了。前任林宇原本在一个修真家族长大,父母在族中地位较高,但自己却因为毫无修真资质,又不肯下功夫练习武技,便一直在家族中好吃好喝供着,平日里游手好闲,惹是生非,是城中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
突然有一天,林宇的父母毫无征兆的叫一名管家拿足银两带着林宇逃离家族。而在连续逃了三天三夜之后,管家竟然趁着林宇睡觉之际,拿走了所有银两,悄然离去。一无所长的林宇只好跟随着一群难民,流落到了如今所在的雁城。
随后林宇又抱着侥幸心里去赌场碰运气,结果欠下了当地的地痞流氓一屁股债不说,还将家传玉佩扣在了赌场。身无分文的林宇很快落得沿街乞讨、最终饿死街头的下场,自己也就是这样穿越了过来。
必须尽快拿回玉佩才行!
根据林宇的记忆,在自己家传玉佩中,母亲封印了一些凡人能够用得上的顶级功法在里面,然而前任林宇因为贪图享受,无心修炼,竟然从来没有去去打开看过。随着两段记忆的相互融合,林宇也明白了只有拥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够在这个世界立足!
林宇动了动手指,又艰难的扭动了一下脖子,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此刻的自己正躺在几堆破衣服上,随着目光下移,多年来在部队锻炼出来的强壮体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白皙,弱不禁风的身躯。如今自己正斜靠在一个大树旁,头顶由几个破木条和树枝撘成了一个简单的支架,几件烂衣服挂在上面,算是临时的房顶。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林宇啥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意识中只看到一个身着道袍,模样极度猥琐的老乞丐站在自己眼前,非要强拉着自己跟他学画画。在自己义正言辞的拒绝之后,那个老道不由分说,非要追着自己跟他学画,随后只感觉到一道黑影从自己脑海中闪过,林宇再次醒来已是处于如今的异世。
“这……都是些什么啊!”
此刻,林宇感受着脑海中那一大片复杂诡异的图案,愣愣出神。
“先天符?”
一团复杂的符文,清晰的飘在脑海中,还附带着一些简单的使用说明,便是那个身穿破烂道袍的老道人留给自己的全部记忆画面。
“先天火符文,凡人亦可绘制!”
“然此符文蕴含天道规则,天道之奥妙,我等凡夫俗子亦无法窥得全部,故开发尚未完成,其中诸多变化,还需后人自行探索。”
“什么嘛?还是个半成品!”林宇无奈的苦笑了一声,随后也忍不住好奇心,从身边捡起一截细长的树枝,试探性的在一块沙地上按照脑海中的符文印记画了起来。
一笔,两笔……
终于,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一道淡淡的符印,出现在了林宇的眼前的沙地上。
几息之内,在周围的温度发生了微不可查的变化之后,林宇眼前这个符文开始慢慢地向四周散发着泛黄的光线和热量,也不知道能够支撑多久,里面的符号和脑海中完整印记不同,但眼前这个印记每一息都在发生着变化,让人根本无法看清。
“咦?有点意思!”看着这个不断朝外面散发着光和热的先天符,林宇的眼前顿时一亮,然后随手捡过一块瓦片,开始在上面刻符文,同时林宇也按照脑海中那段控制威力大小的记载,调整起了符文的威力。
因为感觉到精神上传来的疲惫感,这次符文绘制的时间比上一次稍微久了一些,大约两炷香的时间过后,一个完整的,经过林宇改动的符文便已经出现在了瓦片上。
通过精神力,林宇沟通了符文,将其启动。
第一息,符文周围的温度出现了一丝轻微波动,随后转瞬即逝。
第二息,瓦片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转眼之间就变得通红,随后一道火光闪过,整个瓦片“嘭”的一声就炸裂开来。
“咦?”林宇轻咦一声,还没来得及仔细去研究这符文的变化是怎么回事,便目光冷冽的盯着自己的正前方。
有人过来了。
刚才瓦片炸裂那个动静,虽说不大,但隔个几十米,也是能听到的。
“哟,小杂种。”一个长着一副尖嘴、留着络腮胡子的地痞走了过来,轻蔑的看了林宇一眼,说道,“不去人多的地方老老实实的讨饭还债,跑到这里来闹腾做什么?”
林宇认得这个尖嘴络腮胡子,正是记忆中在赌场出老千讹过自己的人之一。
林宇眼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大不少,略微凶狠的面相的络腮胡子,不动声色的伸手在背后抓了一把沙子,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今天天气真不错,呵呵……”
“嗯?”尖嘴络腮胡子听到林宇似乎是在胡言乱语,心想这人该不会是已经疯掉了吧?
“噗!”林宇瞬间将左手准备的好沙子,趁络腮胡子没有防备,直接就朝其脸上撒去,紧接着右手马上就是一拳朝着头部砸了过去。
“啊!”络腮胡子惨叫一声,完全没有预料到记忆中一向逆来顺受的林宇会突如其来的给自己一拳,只感觉到自己一阵头晕目眩,即刻便倒在地上。
“别动!”
如同平日里温顺的小绵羊突然变成了暴戾的饿狼,林宇趁着络腮胡子栽在地上没有反应过来,猛地冲上前去,飞快捡起地上的碎瓦片,反手就用瓦片尖抵上了络腮胡子的脖子。
“小子,你疯了?在雁城,杀人可是要偿命的。”络腮胡子眼看着林宇拿着瓦片抵住自己,有些慌张说道。在络腮胡子印象中,林宇一直是一副唯唯诺诺的窝囊废形象,不知怎么的今天突然转了性子,变得如此凶狠和暴戾。
“哦?”林宇不慢不急的回答了一声,微微一发力,手中的瓦片抵得更紧了,细密的汗珠逐渐布满了络腮胡子的额头,络腮胡子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甚至林宇都能感觉得到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沿着瓦片滴落下来,分不清是划出的血还是汗。
这还是以前赌场那个窝囊废吗?这他妈是亡命徒吧!络腮胡子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啊!别别别,大爷饶命!银子在这,您拿去!您拿去!”见到林宇动了真格,络腮胡子赶紧从腰间举过一个精致的布袋。
林宇左手收过络腮胡子举起的布袋,用手掂量了下,里面应该还有不少银子,随后先是右脚狠狠一膝盖撞击在了络腮胡子的腹部,又问道:
“我扣在赌场的玉佩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