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哥你看”王小十还在马车里,而驾车的李丰却是瞧见了那道人。见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像是早早就等候在这里。而他也的确是早早就等候在了这里
撩开车帘,王小十见到了他。“道爷”本已对其不报什么希望。无论对方是因何故而不告离开,终究是无法在指望其医治自己的病症。可就在此刻,转机突现,这样的大起大落之下,令王小十不知该如何才好。
终究,他对这道人是以礼相待。“道爷,这一晚不见,真是担心死我了”
道人却也洒脱。“只怕公子还以为,贫道是对你这病势无能为力,才借故离开的吧。”
“道爷说哪里话。”王小十不自然的向着李丰看了一样。那意思,今后切莫在背后说人了。
“也难怪。似公子这样的伤势,原本已无医治的可能。只不过,去年夏,贫道曾见过一个如你这般伤势的人。当,他被一柄长刀贯穿丹田,若非是先天内息支撑,已无生机可言。当他被送到我那里时,他的体内也如你一样,周经脉长时间阻塞,道移位。是我筹措了许久,才将其治好。”
道人口中娓娓道来,却令王小十越听越是兴奋。这道人的话看似无理的很,听起来像是在为自己的医术吹嘘一样。但王小十却知道,他曾真的见过一个被长刀贯穿腹部的人。而且,那人也的确是被救治了过来,而今正活蹦乱跳的做了朱元璋的贴护卫。
“王弼”王小十脱口道。
“公子知道那人”道人也是奇了。
王小十问“道长怎么称呼”王小十记得,王弼当时是被送到了一位道人那里求医。而那道人是照玄上人、竹川上人,和刘伯温的好友。至于叫什么名字,王小十曾经打听过,却不甚记得了。
“贫道俗家名叫张通,道家法号通玄,也有人叫我张通玄,也有人叫我”
“通玄真人又称您为玄玄上人”王小十抢着道。他已经记起了几分。
“看起来,贫道这点薄名,竟让公子也有所耳闻。”道人暗笑。
王小十道“我是听刘伯温先生说的。道爷,您无论如何也要救我一救啊”王小十只差跪在这老道面前了。或许,原本王小十只抱有一分的希望。而在知道了这道人的真实份后,却对此平添了十分的期望。不说其他,但是自刘伯温口中所描述的那般神奇,这老道人就足可以称得上是王小十最后的指望,也是唯一的指望。
而今看来,王小十心中所想的如何,倒真是令小羽给猜透了。他看似是已经放下,可实则心里却仍旧因自己上的伤患而沮丧。只不过他始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而且隐藏的很好,才没有令人所发现。
“公子不用这么多礼。既然是刘先生的朋友,贫道就更加是义不容辞了。”这张通玄道“先前咱们所讲的也当是个玩笑,贫道就力为公子医治,也不求公子回报,只当是了老友的分。”
王小十道“这怎么好呢道长能够将我医治完,将来道长兴建道观的时候,我一定为道长出力”
“也好”张通玄最初便是欣赏王小十这无暇的心,如今是更见几分端倪。“但公子这伤势并非一朝一夕所能够痊愈的,要做好长久的打算啊”这话,张通玄连来已经不是一次与王小十说过了,看起来是十分重要。
旁边,拉着马缰绳的李丰忍不住插言道“那王弼不就是你医治好的吗怎么他数月的功夫就能走能跳,到了我们公子这里就不是一朝一夕的能够治好的呢”
“不许胡说”王小十呵斥。
“无妨”张通玄也不介意。这一路上,他也摸透了李丰的,知道这是一个“直筒子”,有什么想法就忍不住要说出来。
而今,他们有了两匹马,两架马车。张通玄干脆将昨夜抢来的平板马车弃掉,跨马跟在王小十的马车旁而行。
一边赶路,张通玄一边为李丰与王小十解释其中的原因。“公子你上的状况与王弼不同。王弼虽然也伤重如此,却一内息的功夫达到了先天之境,所以贫道只需将之经脉疏通之后,他就足以自行恢复。而公子原本虽也有修炼过内息功夫,却不过堪堪入门而已。此间的差距,你小子是不会懂的。”他指着李丰。
“而王公子你,则应该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吧。”
“明白。”王小十一的内息功夫,部是得自刘伯温那奇异的手法,并非是苦苦习练而来。但他同样的知道,这内息功夫的奇妙之处。“那我应该怎么办需不需要找一处僻静的地方,让道爷为我医治。”
“不用。咱们就这样游山玩水,倒也利于你病的恢复。”张通玄问道“公子,咱们接下来要到哪去”
“去濠州”原本,到定远之后,就已经是他们的最后一站了。最多,在定远县周边转上一转,去到当年王小十与常遇、小羽做长工时的那处庄院,看其被烧毁后所留下的丁点痕迹。再到当初他们投的山寨去瞧瞧,瞧瞧埋骨在那里的大盗刘聚。那是死在王小十手下的第一个“自己人”。
但现在,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自从昨夜发现了那张字条起,王小十就决定要到濠州去走一趟。
说起来,濠州乃是当初郭子兴的根基之地,是朱元璋最初的立之地。而也是在濠州,朱元璋领着边的“二十四将”,义无反顾的反出了濠州,才有了今的大好局面。
濠州城不算大,却在元末这段动dàng)的历史时期,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而时至今,无论是朱元璋还是已经死的郭子兴,都不是濠州城真正的主人。此刻,濠州城正在韩林儿的手里。
白莲教,高手众多,那郡主也不知被关在哪里,王小十这几人贸然探进去,无异于以卵击石。但好在,王小十并不是容易头脑发的人,他只是想进濠州城瞧瞧。说不准,那留字的人就会主动找上自己来。
王小十还不知道,那人已经死了,就死在道人的怀里。他与张通玄刚刚才解开了彼此之间的一个误会,却又不得不陷入另一个误会之中。
濠州城,而今怎么说也是一国都城,可进城之后的感觉,却与应天府大为不同。
应天府,金陵城,作为朱元璋的根基之地,被李善长、朱升等人打理的井井有条,一派祥和之态。虽没有后世秦淮河畔的夜歌舞升平,却也呈现出了繁荣之态。
而被韩林儿定为都城的濠州城,却四下里显得有几分破落。街面上,随处可见散乱的军士,出入于酒肆、赌场、勾栏之所,作威作福,鱼百姓者比比皆是。这样的一副场面,如何配得上义军的一个“义”字
他们这一行进了城,变得格外扎眼。在城中转了一大圈,找了个住处留宿。这城中简直就是一片乱糟糟的景象,王小十真的是后悔来到这儿,恨不得就地扭头离开。
但他心中的理智却又告诉自己,他应该留下来,等一等、看一看。
第二一早,张通玄就来敲王小十的房门。而王小十昨夜是与小羽同宿在一间屋子中的,一路上素来如此,张通玄也清楚。如此说来,张通玄一大早来敲门,多少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王公子,天气不错,陪贫道练一练拳吧”敲过了门,张通玄在门外喊道。
这声音,将王小十和小羽都吵醒了。“这老家伙也真是的,大清早就吵吵嚷嚷的。”小羽坐起,却显得带有几分慵懒。王小十看着她,眼中都痴了。
“算了,刚好我也该起了。你若是觉得一路乏累,就关上了门,再好好歇一歇。”王小十道。
“呵呵,你还真听那牛鼻子道人的话呀”
“当然”他纵使不相信这道人,却也该相信刘伯温。
院子里,道人站姿是四平八稳,已经摆足了架势,单等王小十过来。
王小十来了。“道爷”
那道人忽然动了。动的那么突然,力道自腰而始,通背而至肩,肩抖而带动手臂,直至力道抵达指尖。王小十当看的出,这力道被道人控制的很好,抵达指尖也不损分毫。这动作姿势,又莫名的让人感觉熟悉。
至少,是令王小十觉得有几分熟悉。
而后,那道人上扭转,一脚跨前,左手弯曲直前,右手自左臂下直推向前。同时,道人口中一声轻喝。
“哈”他这力道同样不大,只不过在临收力时突然爆发,好似将先前的力道扩大了数倍不止。
如此,王小十更是心头巨震。并非是这张通玄的招式是如何的精妙,而是这发力的方法,和刚刚那起手、收招的姿势,令他想起了后世一种稀松长见的拳法。太极拳
“难道这道人,就是张三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