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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已经全然明白了敌人的用意。原来,已经给自己一方造成不小损失的那三万革甲轻骑居然只是诱饵,是把他们这十万重装骑兵拉入到这个埋伏圈的诱饵。这个一字长蛇阵才是中队的“杀手锏”,也才是他们这十万重装骑兵真正的“噩梦”。
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的心思飞快的转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突发的情况。现在,这十万重装骑兵已经冲过台地的边缘线,距离那个一字长蛇阵不足两公里,按照重装骑兵的行进速度和下坡的地形,用不了两分钟他们就会冲到那个一字长蛇阵面前,用不了一分钟他们就会进入到英格兰长弓的射程之内,此时,他是,在弗拉基米尔·巴甫洛夫元帅尚未赶到的情况下,他就是这十万重装骑兵的最高指挥官,他必须尽快作出决定。
这个决定是异常重大的,它关乎着这十万重装骑兵乃至整个俄国的兴衰存亡。这个决定又是异常艰难的,现在的情况下,无论是选择进攻还是撤退都没那么容易。如果选择进攻,就意味着必须面对英格兰长弓所形成的箭雨,冲过这箭雨之后,还得要越过那些坚固的盾牌,才能最终与这支中队短兵相接。更严重的是,这一切还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这支中队没有留后着,没有新的埋伏。而对于这一点,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是不敢保证的。但是,选择撤退同样没有那么容易,一方面,重装骑兵由于自身铠甲重量的缘故,冲锋起来时的惯性极大,刹车距离很长。再加上现在是下坡,骤然刹车极易导致马失前蹄,骑兵被甩落下来,而且一旦形成链式反应,简直相当于自己撞到绊马索上一样了。即便可以顺利地刹车,等到停下来再转身撤退时,只怕已经冲到英格兰长弓的射程之内了。更为关键的是,如果因为敌军有埋伏而取消这次意义重大的冲锋,自己一方的士气将会受到无法估量的损失。
这短短的一分钟,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要继续冲锋,他对重装骑兵的防护能力特别是铠甲的正面防护能力足够自信。他相信,即便被英格兰长弓射出的箭击中,最多也不过是受些轻伤,而只要冲到一字长蛇阵的近前,中队就再也无计可施了。到那个时候,缺乏战略纵深的一字长蛇阵就成为人自己驰骋的阵地了,那种肆意杀伐的快感是沛莫能御的,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这是深深植根于他血液之中的蒙古血统在作怪。恍惚间,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感觉自己仿佛变身为“欧亚征服者”成吉思汗,在广袤的东欧平原上驰骋。
想到这里,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高高举起手中的单手剑,用力地向前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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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弗拉基米尔·巴甫洛夫元帅也已经冲过了台地的边缘线,看到那个一字长蛇阵,看到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手中高高举起的单手剑,他像是被雷击中一样,浑身颤栗不已。
此时此刻,弗拉基米尔·巴甫洛夫元帅感到异常地后悔,他本来应该亲自指挥这次冲锋的,而不是让不熟悉战争史的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来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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