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什么无用的狗屁王法!我管他什么仁慈善良之心!”
“法,只应是保护善良者的;善良,只应为好人而留!”
“今后我风宇但见恶人,只要他有一颗歹毒之心,有为恶之意,我不管什么王法允不允许,我不管他是否将没将那那恶事做成,皆杀之而后快!”
他双眼血红,眉目之间全是杀气。
他一字一顿,字字如泣血之音。
他站了起来,大步离去。
“你不怪我?”鬼老的声音起。
“我为何要怪您?”风宇问。
“我明知世间险恶,明知你那么做,可能为他们带来灾难,却不提醒。你不怪我?”鬼老问。
“错的是我,为何要怪您?”风宇反问。
鬼老沉默。
“若我说,我其实是故意不对你说明,为的就是让你体会人心险恶呢?”鬼老再问。
“那我也不怪您。”风宇说。
“因为,错在我!”他说得咬牙切齿。
“是我不小心,是我大意,是我对恶人不够残忍!”他说。
“我会为我自己犯的错负责,却绝不会把事情推到他人身上。”他说。
“哪怕那人是故意为之?”鬼老问。
“别人没有设下圈套,没有布下陷阱,没有引我入局,只不过见我犯错,未加提醒,我如何能怪别人?”风宇反问。
“你这孩子,颇有意思。”鬼老说。
“我却觉得,我这人真没意思!”风宇咬着牙说。
“我当着众人的面,赠他们幻灵丹,便是存了炫耀之心。”他说。
“我未想到这会带给他们什么祸患,一路行来,却只是想着他们如何感激我,因此而得意。”他说。
“可这有什么得意的?无聊,无聊至极!”他说。
“你打算如何做?”鬼老打断了他。
他发现少年表面平静,但内心已然全被痛苦与愤怒,自责与悲伤占据。
他不能让他沉浸在这种情绪中说个没完,他怕他因此走火入魔。
“把恶人杀个干净!”风宇答。
“你找得到他们?”鬼老问。
“借据上写得清楚——隆兴镇,王富贵。”风宇说。“而那幻灵丹是我炼制,我自能有所感应,不会冤枉错人。”
“那便去吧。”鬼老点头。
风宇不再多说,飞身上马。
隆兴镇何在?他并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来的方向百里内没有市镇。那么,就向相反的方向去寻吧。
换个方向奔行出十来里路,又见到一座村庄,上前打听隆兴镇,很快便知道自己走对了路。
再打马飞奔,行了十几里路后,来到了一座大镇。
镇如小城,只是没有高大的城墙,人来人往,也不见有什么兵丁守护。
风宇随便找了个路人一打听,便打听到了这“王富贵”的家宅所在。
顺便,又问起这王富贵的为人。
路人初时不敢说,但风宇塞给他一张银票后,路人立时知无不言。
原来,这王富贵是镇中最大的富户,不但富,而且与县城城守关系密切,因此称霸一言,作威作福,镇中却是无人敢得罪于他。
风宇谢过路人,又找了几人打听,得到的结果一般无二。
如此,几可肯定,这王富贵也不是什么好鸟。
打马过街,风宇再不耽搁,直接来到了王富贵府宅前。
此时,大宅门紧闭着,门前街上少有行人——许多人都不敢从他家门前过,宁可绕路。
风宇来到门前,飞身下马,一脚踢飞了厚重的大门,大步向内而去。
“什么人?”
“竟然敢闯我们王家?”
“不要命了?”
一路上,一群又一群凶恶的家丁迎面而来,大呼小叫。
风宇面无表情,大步向前,毫不停留。
武息舞动,凡是拦路者,皆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地不起。
感应力释放而出,在府中四下里寻找,不久之后,便感应到了那两枚幻灵丹的所在。
“果然是你们!”风宇的面色立时变得狞厉。
一群家丁,手持着长刀大叫冲来,为首者不住喝骂:“大胆狂徒,敢闯我们王家?看不乱刀把你砍成肉酱……”
不等说完,却愣在了那里。
因为方才还在迎面走来的少年,此时突然间身子一晃,却不见了。
“人呢?”一众家丁面面相觑。
武息演化为鹰之翼,虽不能令风宇真正飞天而起,但却使他能一掠数丈,于半空滑翔。
一闪之间,他已然掠过众家丁头顶,直向着那两枚幻灵丹而去。
轰然一响中,他撞破了一间大堂的窗子,人落在大堂中央。
缓缓站直了身子,向着那处望去,只见那熟悉的管家,正惊恐地望过来。
而管家前方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胖大的老者,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盒里,正是那两枚幻灵丹。
“是你!?”管家看清风宇的面孔,立时吓得尖叫一声。
“什么人,如此大胆?光天化日,是要抢劫不成?”那胖大老者尖着嗓子喝骂。
风宇不理他,只盯住那管家,缓步走去。
他的目光阴森可怕,吓得管家跌坐地上,想跑,却无力指挥双腿。
“村里的事,是你做的?”风宇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