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天泽哪里还敢大意,厉喝声中,全力挥动长剑。
那剑,带动道道刺骨剑风迎向了鹰爪,硬是将那鹰爪弹开,使风宇露出胸前破绽,随后一剑向着风宇胸膛刺去。
风宇只是微笑。
另一只手已然化爪而出,以武息鹰爪,将那剑轻易格开。
两人一个使剑,一个挥舞双爪,战在一起。一时间,大厅中爪影缭乱,剑风四起,天棚、地板、四壁,这时却都倒了霉,不是被剑风斩破,就是被爪影抓穿。
一个个分坛门人,吓得面无人色,纷纷向外躲避,生怕被爪影剑风所伤。
他们逃到厅外,目光透过门、透过窗,投向激战中的二人,不由一个个惊愕失声: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个风宇竟然可以和坛主打成平手,简直是怪物一般!”
“他不是有名的废物吗?怎么却这么厉害!”
也有人强装镇定,叫着:“别乱说!他怎么可能和坛主打成平手?不过是坛主想试一试他有几斤几两,所以故意拖延而已!”
“对了,先前已然有人去禀报城守,坛主一定是要等城守大军到来,在众人面前,再击败这风宇,让官府也知道咱们月离门高手的厉害!”
“没错,定是如此!”
外面的乱叫乱嚷,丝毫不入激战中二者之耳。
此时的章天泽,与之前完全不同。
他已然是大汗淋漓,心中惴惴不安。
近身相搏,他越来越感觉到风宇的可怕。这少年虽才不过十六七岁,虽不过才真武二段,但武技、力量、速度,却无一不胜过年逾四旬、已然修武三十多年他。
在风宇面前,他只能被死死压制,就算发挥出全身功夫,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他甚至有种感觉——风宇不过是在耍着自己玩!
小小废物,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厉害?
我不信,我会败于你手!
心中的惊恐,却化作了手中的力量,章天泽猛地大吼一声,剑随身动,身随风动,整个人狂舞起来,随着大厅中不断变化的秋风之意,凌乱起舞。
风宇目光一闪,却立时向后退去。
他知道,这是秋风剑意中最强的杀招,秋霜冰结。
这一招,取的是秋意最浓之时,露亦将凝成霜,流水亦将冰结之意。
剑意动时,用剑者周身武息将如霜凝结,使身周敌人如流淌冰结一般,被自己的剑意限制,再难发挥出本应具有的速度与力量。
便是重重束缚一般。
果然,风宇方退出数丈远,章天泽身周的空间中,便有武息化成了霜花、冰丝。若是风宇还在原处,此时必被这霜花冰丝所困。
“怕了吧?”章天泽冷笑一声,“秋霜冰结,乃是秋风剑意中最强的一招,非真武巅峰者不能领悟,而本座以真武六段之境,却领悟此技奥义,终将之修炼成功!什么是天才,本座这般,才叫天才!”
“我觉得你这样应该叫臭不要脸。”风宇认真地说。
“嫉妒,你这便是嫉妒。”章天泽哼了一声,“随你如何说吧,反正你顷刻间便要死在我这一剑之下。不过,我也真该夸奖你。”
“我本想将你废掉,再送于裴长老面前,由他发落,但你却能逼得我使用最强一剑,逼得我只能将你杀死,这倒是你的本事。”他说。
“不过再有本事,你在我面前,也只是废物一个!你注定要败于我手,死于我手!杀了你,将尸体送到裴长老面前,也一样是大功一件!”他说。
“你这买卖不合算啊。”风宇嘿嘿一笑。
“什么意思?”章天泽不解而问。
“你想啊——你若杀了我,虽能得裴渡奖励,但却会激怒长老会,今后长老会便会视你为死敌,我师父更不会饶了你;你若不能杀我,那必然被我所杀,而你死与不死,对裴渡来说却是无关紧经。”风宇认真地解释。
然后一笑:“所以你说,这买卖你做得合算吗?”
“你……”章天泽一时语塞。
仔细一想,倒也似乎是这个道理。尤其是一想,那私下里有着月离门传奇之称的居无行,到时会盯上自己,章天泽就感觉有点不寒而栗。
但随即却又冷笑一声:“居无行算什么?什么月离门传奇,不过是好事之徒跟着起哄罢了!他当年虽然惊才绝艳,但最终不也是坠落凡境?我会怕他?长老会又如何,到时我加入了掌门殿,便能与他们平起平坐,是掌门大,还是长老大,我还分得清!”
“不似你这小子,以为攀上了首座长老的高枝,便可高枕无忧?若真如此,你何必离开山门,到外飘泊?”他得意大笑。
“多言无益,小子,受死吧!”
大吼声中,章天泽抬手向前,一剑笔直刺出。
一时间,无数冰霜依附剑身,使那剑陡然变长了三倍有余,一道道冰冷秋风缠绕于那剑之上,直刺向前!
天棚飞散,地板开裂,四壁也摇晃起来!
这一剑之威,竟然将这大厅也破坏得不成样子!
一道道霜花冰丝在空中蔓延向前,瞬间将风宇的退路也封死。它仿佛是一张网,而风宇仿佛是一只小虫,受困于网中,不得解脱,而章天泽的剑,便如那蜘蛛的利齿,终将撕裂这小小的虫子。
风宇却只是微微一笑。
他抬手,指作戟形。
一道剑光,隐约闪耀于其二指之上。
他不动,只等对方来到身前,才戟指前方空中。
一道剑光起,一声龙吟破空。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怎么可能!”
外面,分坛门人看到厅中一幕,不由惊恐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