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慷慨激昂的朗诵,身上就套上了远处书生的衣服。本想对面的书生会光着身子,穿着裤衩裸奔的,实际上却不是如此。书生的衣服一点也没受到影响,文生凭空多出了一套衣服。看来,文道幻境不是流氓,还算文雅。
但是,朗诵诗词的副作用来了。这是一首战歌,最主要的是“与子同仇”!眼前的书生正仇视地望着旁边卖肉的屠夫和肉摊前的那条狗。
原来,书生是附近城外的地主子弟,进城求学,看上王屠夫家的妹妹王玉娇。屠夫见书生未得功名,整天在城里闲逛,所以不同意这件事。
原来是这么一件破事,文生不以为然,但是战歌已起,他的拳头紧握,恨不得一拳给王屠夫砸去。他向王屠夫飞奔而去,在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下,到达肉摊前,终于控制住了自己。
书生和他相视一笑,彼此如多年未见的老友。看来战歌的威力确实强大。这首《无衣》肯定被诵读过不下千亿次,肯定是诗歌中的经典。刚才自己在朗诵时,天空中飘飞着不同字体的版本数十种,玲琅满目,目不暇接。就凭这人气,足以让自己拜倒在其身下。
“朋友,我见你也是读书人,一同进城喝酒聊天如何?”书生一边说一边对着文生行礼。
“这……”一个陌生人邀请自己,文生无法领会其意思。
“哦,在下唐饮,字希哲,敢问兄台高姓大名。”书生自报家门,以拉近关系。
唐寅!唐伯虎!希哲不是祝枝山吗?这是怎么回事?
诗刀词剑书院院长曾说过,一百年前哪位诗词高手进入文道幻境,是在南宋末年,他的任务是修改南宋历史,光复宋朝。很遗憾,他没有成功,没有走出幻境。但是,幻境里的发展路径已经被他打乱,从他进入文道幻境开始,幻境里的历史已经和现实分离了。或许,现在不是明朝。
眼前正有个知晓时态的书生唐饮邀请自己喝酒聊天,岂不正好打听打听。当然,不能叫他唐饮,应该叫他希哲。
文生学着唐饮的样子还礼,还礼之后说道:“我叫文生,今年二十二岁,没有字,没有号。”
“文生!”唐饮脸上一惊,“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文生,看来我该称呼您为老师了。”
文生二字为何令唐饮这样吃惊?肯定是一种不得了的名号。自己暂时享用着,把这顿饭吃了在说清楚那只是自己的姓名而已。
“别叫我老师,你多大?”
“二十岁。”
“那你叫我哥或者文生都行。”
唐饮又拱手行礼,说道:“文兄!”
文胸!能再高雅一点吗?
“希哲,既然你诚意邀请,那恭谨不如从命。走吧。”文生不忘强调唐饮请客,因为他实在是身无分文。
两人从城门经过时,城门处的卫兵对他们笑脸相迎、恭恭敬敬。看来,文道世界里读书人的地位很高。
城门口就有一家酒楼,唐饮招呼文生一起向二楼走去。上了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叫上一壶黄酒、几碟小菜。就凭看到、听到这种感觉,都已经让文生感到兴奋,更不用说再亲自尝尝菜、喝喝酒、聊聊天了。
酒菜上桌,两人喝酒吃菜,一时还找不到谈话的切入点。文生虽然想问很多问题,但是这些问题都是最普通的,最简单的,假如自己问这个,唐饮肯定把自己当成傻子或者是妖魔鬼怪,又或者是海外的异邦人士。决不能这样。
“文兄,你是哪里人呢?”唐饮问道。
尼玛!这唐饮真是哪里急问哪里。
文生灵机一动,说道:“我祖辈、父母本是在西湖旁居住的读书人家,十多年前,去了台湾附近的一个小岛定居。怎奈,从东边的海洋上来了一些持刀的武士,把我的家人全杀光了。哎……”
文生觉得此时应该用手蒙上眼睛,假装伤心才是。这样想着想着,他想起了在地球的父母。他们知道自己进入幻境,肯定会伤心痛哭的。哎,就当是自己死了,再生一个孩子吧。母亲42岁,还可以给自己生个小弟弟。
“文兄,对不起了,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文生擦一把刚才真实流出的眼泪,“我先逃到台湾,再来到大陆,赶来西湖找自己的老家,但是什么也没有了。哦,台湾,就是琉球,我们那里的人都这样称呼。”
“那文兄准备何去何从呢?”
“就流浪吧,不知道在杭州写诗卖钱有没有市场?”
“市场?卖诗卖画是高尚的事情,怎么能去市场上呢?应该找个清静之所,优雅之地。别人上门求诗!”
“这!”文生目瞪口呆,看来自己还是和这个世界不太相融。
“别担心,到时候我邀请朋友前来给你捧场。你是文生就更不用怕没人来求诗了。来喝酒。”
“好,好,多谢!”文生要慢慢地才能消化唐饮所讲。
三杯黄酒下肚,唐饮满脸歉意地说道:“刚才只顾问文兄你了,还没介绍我自己。我居住在杭州城东的海盐县,家里有几十亩田地。这次到杭州来是拜师求学的。”
“拜师,师从何人?”
“没找到,就是游学,交朋友而已。”
“哈哈,拜师是幌子吧,是出来逛逛,高兴高兴。”文生大笑。
“文兄真是高人,不但一眼看中,还一语道破。哈哈哈。”唐饮也大笑起来。
文身觉得现在可以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了,就问道:“希哲,我久居海岛,还不知道现在天下的形势,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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