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从远处射来的雪亮光束,猴子这才发现楚恒奋力扔出来的,原来是那条被砍了脑袋的云纹蝮蛇,还没等他想明白这条死蛇到底有什么用,已经爬到楚恒身前的巨型蜈蚣突然人立起来,两条触须在空中不住的颤动,显得相当的兴奋。
“既然天纹蝮蛇和这条大蜈蚣相生相克,它的尸体肯定对这条大蜈蚣有着极强的吸引力,只要能让它爬到高悬在空中的行李下,就大功告成了!”
楚恒斜靠着树干,看着巨型蜈蚣头上不住摆动着的触须,心中刚腾起一丝成功的喜悦,就看见巨型蜈蚣人立而起的身躯,猛然砸到他的腿上,将他砸倒在地,不停开合着的巨大口钳闪烁着一抹幽蓝,沿着楚恒的双腿朝他的身上爬去。
“这怎么可能?难道我的身体,比对它大有益处的天敌尸体更加有吸引力?”楚恒没想到大蜈蚣居然对天纹蝮蛇的尸体不感兴趣,反而径直将自己扑倒,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眼见一对泛着幽蓝的巨钳朝自己的脖子咬来,急忙想要从大蜈蚣的身体下钻出来,但是巨型蜈蚣身体两侧的无数细腿,却紧紧的箍住楚恒的身体,别说从大蜈蚣的身下钻出来,就是动一动身体都相当的困难。
“完了,这下死定了。”楚恒见不管自己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大蜈蚣的禁锢,眼看蜈蚣致命的口器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顿时急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楚老弟别怕,我来了!”正在楚恒拼命想要从大蜈蚣的禁锢中挣脱出来的时候,突然从头上传来一阵猛烈的风响声,楚恒抬头一看,原来是躲在树上的猴子,见楚恒被大蜈蚣死死的缠住,顾不得危险,一手拉着绳子,踩在叠成一堆的行李上面,利用自身的重力,将行李的落点偏转到了楚恒的头上,朝趴在楚恒身上的蜈蚣砸来。
楚恒见猴子将行李落点偏转到自己一侧,顿时心中一喜,手中摸索着找到两块石头,狠狠的砸在大蜈蚣的脑门上,趁它突然一楞的时候,用尽全力将身体侧翻到行李落点的那一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在树下响起,刚爬到李嵩胸前的巨型蜈蚣,被从天而降的行李堆砸得七荤八素,赤红色的庞大身躯猛地在地上扭动起来,将被粘液溅了一身的楚恒远远甩开,挣扎着从行李堆下抽出已经压瘪了的脑袋,迅速爬到云纹蝮蛇的尸体旁,叼着数米长的蝮蛇尸体,迅速没入了不远处的茂密草丛中。
“哈!你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算你溜得快,不然我就将你穿到长棍上,晒干了卖到中药铺里面去!”猴子被巨大的冲力从行李上震落下来,刚从地上爬起,就看见身形庞大的蜈蚣从自己身边滑过,一溜烟的消失在半人高的草丛中,顿时得意的昂起脑袋,对着大蜈蚣消失的地方一顿痛骂,好一会后才想起来查看楚恒的情况。
楚恒对行李堆的落点判断相当准确,将趴在自己身上的蜈蚣翻到了行李落下的那一侧,虽然沉重的行李堆借着高空坠落的力量,将浑身上下坚硬无比的的噬蛟种砸得七荤八素,却连他的一丝油皮都没有擦破,除了被蜈蚣身上喷出的粘液溅了一身,奇迹般的连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
“楚老弟,你没事吧?我这里有农夫山泉,你要不要拿它漱漱口?”猴子将被粘液溅了一身的楚恒从地上拉起,伸手拉开行李的拉链,将一大瓶矿泉水递到楚恒的手里,口中担心的询问道。
“谢谢。”楚恒不仅身上被溅了无数粘液,就连嘴巴里也冲进了不少莫名其妙的东西,更有颗圆滚滚的不知道是蜈蚣眼睛还是什么别的东西,顺着喉咙冲进了他的肚子里,让楚恒一想起来就不由得一阵干呕,急忙伸手接过猴子递来的矿泉水,咕嘟咕嘟的漱起口来。
弄了好一会后,楚恒才将身上的粘液冲洗干净,无力的坐到行李上,感激的看着猴子说道:“猴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的话,我这条命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猴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大笑着说道:“楚老弟你不用这样客气,如果刚才不是你打头阵,帮我挡了那条云纹蝮蛇一下,我只怕刚落地就被这条畜生给咬死了,咱们一报还一报,谁也不要再多说半个谢字了!”
“猴子说得没错,干咱们这种营生的,彼此间就是要互相帮助。客气话就不要多说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祀庙里面看看吧。”猴子的话音刚落,一身肥肉的易胖子就举着狼眼走到他们身边,目光惊奇的在楚恒的身上转了一圈,口中惊疑不定的问道:“楚老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看你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难道是云纹蝮蛇的蛇毒被解开了?”
楚恒听到易胖子的话后,略微活动了下身体,这才发觉自己昏沉沉的脑袋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原本酸软无力的身体也变得轻松起来,似乎比没中毒前还要精神许多。
跟在易胖子身后的槐婆婆,听到易胖子的话后,急忙冲到楚恒的身边,目光凝重的在楚恒的脸上扫视了一遍:“奇怪,我本来还以为噬蛟种逃走了,楚小哥的蛇毒就真的无解了。没想到机缘巧合,楚小哥身上的蛇毒居然莫名其妙的被解开了,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马福来走到楚恒身前,仔细看了看他的瞳孔,伸手在楚恒的手腕上搭了搭脉,满腹狐疑的摇了摇头,语气疑惑的说道:“我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噬蛟种的体液也有解毒的功效,这才阴差阳错下,解开了楚老弟的蛇毒?”
“好了好了,我们也不要在这里瞎猜了,现在已经快到一点半了,我们在这里耽搁得越久,就越容易被巡山的护林员发现踪迹。猴子,赶紧把飞索收拾好,不要让人知道我们已经越过了断崖,这样就算面包车被人发现,也只会以为是驴友擅自来这里探险,不会怀疑到别的地方去。”
易胖子挠了挠厚厚的下巴,将手中的狼眼在祀庙顶上来回扫射着,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最在意的,还是为什么定住风水的祀庙,居然会被挪到离陵墓这么远的地方,这不管是从风水上,还是从阴阳学说上,都完全的说不通。”
马福来松开楚恒的手腕,同样眉头紧皱的看向被茂密树林掩住的祀庙,还没开口,就听到从黑暗阴森的祀庙里面,传出一阵阴气习习的尖利笑声,笑声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寒意,渗入每个听到笑声的人的心里,让人心中忽的一紧,从心底深处升起一种冰冷彻骨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