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邸。
外面大雪飘扬,几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中间摆着一个转心瓶。
乾启坐在壁炉前面的单人丝绒沙发里,手里抓着一个白色的拉绒毯子。时间,仿佛凝固在空气中。
赵新坐在周达对面,两人目光看似都落在转心瓶上,实则在互递眼神,他们在天上,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场表白,落地了才知道,原来下面那场比他们以为的还要荡气回肠。
宝珠,原来已经结婚了!
嗯,这是一个多么悲伤的命题,好容易爱上了一个女人,他竟然是有老公的。
“我她妈一分钟都坐不住!”乾启一下站了起来,此时,他终于接受了事实,心里那个势在必得的女孩,已经有家了!
他攥着那抓绒的毯子,手扬起来,眼神凝在上面,又不舍地放下,周围看了看,竟然没东西舍得撒气,最后走到赵新身后,一把推开他,拿起沙发上的靠垫狠狠砸在地上。
“我不管她是不是结婚了!我管她是别人的老婆也好,是别人的情妇也好,是别人的妈妈都好,我就是爱她!”他看着赵新,眼神凶狠:“我只要想到,竟然有一个男人可以看着她吃饭,看她睡觉,看她刷牙,甚至看她洗澡,我都要疯了!”
哦,赵新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提醒一下,还有重要的一样东西他没有说,不过想来说了一定是找死还是不要说的好。
向诚说,“那你想怎么样?做第三者?”
乾启一滞,这种不道德的事情,他以前从来都是鄙视的,一时没了主意,有些痛苦茫然地说:“你不知道,我一看见她的脸,心里面的爱意都能像火山一样迸发出来,不是小溪流是火山!真的,我看见她的眉毛我也喜欢,我看见她的眼睛我也喜欢,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不喜欢的。”
“那怎么办?”向诚也没了主意,抢别人老婆的提议他实在不想说,转念一想,“不过估计你现在想做也困难,今天闹成那样,还是先缓缓。”
一听这话,乾启顿时有了撒火对象,瞪向薛利,“他妈的都是你!”
薛利抬了抬眼,“看我干什么,她一直骗着你,我还不能问问?”
“问?”乾启想拿桌上的花瓶砸他,“有你不说话先动手的吗?”向诚也侧身来说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手重,那一下还好小启反应快,真打上可不得了。”
周达却如同被电到,一下跳了起来,瞪着薛利,“什么?你今天还想打宝珠?”赵新也无法置信地看着他,“……你真抬得起手。”
薛利沉着脸说:“那也怪她骗人在先。”看向赵新又说:“乾启当时问她怎么没说,你知道她怎么说?她竟然说‘忘了’我能不火。”
赵新:“……那也不能打女人。”
周达张大了嘴,还以为这三个是在纠结宝珠已经结婚的事情,却没想到竟然还怀疑宝珠骗人。
“我靠,脑残啦!”他忍不住骂道,转头看向乾启,“宝珠那脑子,她要存心骗你,还能让你发现?宝珠那手段,要靠骗男人过日子,什么房子不能住,还会租到我那破房子去?连你也信了?”
“我当然没信。”乾启烦躁地一脚踹去沙发,知道薛利是为了自己,可他毕竟和宝珠接触少,还不如周达看得清楚。都怪自己,下午的时候就犯傻了。
周达却收不住,看向薛利吼道:“你怎么想的,竟然会觉得她是有心骗乾启。”
“她明明结婚了,有老公为什么不说?”薛利拿过桌上的香烟,连打了几下火机,才有火苗跳出来,“自己长得那么招人,有老公还在外面结识男人,我想的有什么错。”
周达猛抓了抓头,被他的逻辑打败了,暴躁地说:“那不是明摆着吗?一定是和老公关系不好,如果关系好,她能一个人住在外头?她现在那房子,小启也说过,是保姆帮她租的,你的脑子呢?”
“你他妈找死!”薛利一把扔下烟,刚站起来,就被向诚赵新按回了沙发里,“有话好好说。”向诚给周达打眼色。
周达却视而不见,一踢两人中间的茶几,看向乾启说:“这么久,你见过她老公给她打电话吗?你见过她给她老公打电话吗?有老公怎么不回家?有老公还用大冬天跑到景德镇去找路子挣钱?你俩的关系我看得清楚,去景德镇以前她根本就当你是朋友,后来才有了变化,关系没到那一步,做个普通朋友人家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私事周围说?”
乾启讶异地看着他。
赵新不可思议地说:“操,你被附体了?怎么突然脑筋变得这么灵光?”
“我见的女人多!”周达咬着牙说,“不像某些人只想当ceo,不谈恋爱,整个跟时代都脱节了。”
“操!”薛利又要起来打他,被赵新死死的抱住,但论打架,薛利可以收拾他和向诚两个,赵新看着周达喊:“你说话注意点技巧,宝珠也有错,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说。”
“废话!”周达指着他,又指指旁边的三个,“什么叫自以为是,你们觉得喜欢人家就了不起,人家就得把自己摊开了给你看,跟你以前什么交情?你约个女孩出去吃饭,会不会一开始就说,下次我们约明天见?那他妈的是脑残,约明天见的话要到分手的时候说,关系没到那一步,人家为什么要说?”
赵新手不敢离开薛利,看着向诚说:“我第一次发现,他还有脑子。不过敢和薛利单挑,脑子还是不清楚。”
周达一挥手,“我就看不惯他说宝珠,虽然那个人吧……反正她挺喜欢乾启的,你们不能这样说她!”
满室,徒然就安静了!
四个人都盯着他,好像他在说一个只有自己知道,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