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潜规则,房价太高,工资太低,是普通人的生活困境,想要自己不受穷,或是让自己下一代不再受穷,很多人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宝珠默默地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资产,她有一家小有名气但不挣钱的店,有一个“存在争议”的元青花藏品,还有一件战利品,嗯……外加一个男朋友。
她来不及深想自己是为了自尊多一点,还是为了和乾启的未来多一些,她只知道,一个失婚过的女人,社会地位除非能闪瞎别人的狗眼,否则别想指望和乾启能修成正果。
她如果不想修成正果,现在又何必和乾启在一起,那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所以第二天一早,赵新来到公司的时候,收到了她最新的决定!
“这是新的广告,你让报社从明天开始改登这则。”她隔着桌子把一张洒金纸递给赵新。
赵新说:“你干嘛写这上面?”这是写对联用的。
“顺手。”宝珠把桌上的其它纸一卷,“你看看内容没问题就发了。”
赵新已经读完,大喜过望,“宝珠你愿意也和别人一样,收图录费了?”
“我把拍品保真去掉了。”宝珠抽过那纸,指给他看,“这里是重点,以后咱们不保真,客人要问,你就说,现在拍卖行也和古玩市场一样,要自己掌眼,国家法律对拍卖行这块有免责条例,保真其实才是违反条例。”
“这话怎么说?”
宝珠“我仔细查了一下相关法例,发现这一块现在有很大的缺失,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咱们就算保真,也只不过自己心里得个踏实,但从专业的角度讲,机器,或是用人眼,都不是百分之百……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新摇头,“完全不明白。”
宝珠又耐心道:“就是说,这东西没办法给人家保真,咱们用自己的眼力判断是真,但别人也可能不认,也没办法能证明谁对谁错,机器检测的也不能说明问题。所以说保真,那其实是自欺欺人。根本没法百分之百证明的东西,怎么给人家保?!”
赵新喃喃地说不出话来。其实他还是不懂呀。
“所以你以后记得和买家说清楚。”宝珠伸手拿过自己的包,“我有事出去,你在这里自己盯两天。”
赵新一下站了起来,随即发现她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恍然大悟道:“宝珠,你昨晚没回家?”
宝珠不愿说自己在这里待了一晚,说道:“谁规定两天不能穿一样的衣服,我走了,这交给你了。”走到门口又转身来说:“对了,还有个事。咱们的客户资料网也不够,你把元青和元花叫过来……”
赵新说:“我们要两个公关干什么?”言语有点嫌弃。
宝珠笑了,“她们和我说过想来这边上班,我以前想不到让她们干什么,暂时让她们陪你去拍卖会吧。”
赵新大惊,连连摆手,“我带她们俩出去算怎么回事,我不去!”
“不习惯就分开走。”宝珠说,“人家也是来上班的,你别以貌取人,让她们和你去拍卖会,是为了套点客户资料回来,算了,这事不急,我先走。”
赵新看她急匆匆地,追出去说:“那我让她们等你回来再来。对了,让我送你吗?”
宝珠抬了抬手,“不用。”人已经出了门口。
回到家,阿姨正在厨房做饭,一看到她就说:“你最近太忙了,我熬的汤你都没喝。”
宝珠往卧室去,“实在是没时间。这几天你也休假,我不在家,不用来做饭了。”阿姨放下汤勺,跟着来到卧室,看她正在装换洗的衣服,“你又要出去?”
宝珠说:“我到景德镇去一趟。”
“那我帮你收拾。”阿姨接过她的包,“装几件衣服,你去几天?”
宝珠拿着换洗衣物走向洗手间,“我先洗澡,三五天就回来。”
她心里装着事,那个梅瓶是乾启特意选在开业送给她的,害怕万一那小子不高兴,所以准备到景德镇去接接他,速度还得快,不然他该回来了。
到窑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窑厂生意还没做起来,有些冷清,宝珠站在门口感叹,“大家做生意都不容易。”
二楼上,乾启正在会议室和赵平交代事情,他已经等不及要回家,门一响,抬头一看是宝珠站在门口,风尘仆仆,他一下站了起来,喜出望外,“你怎么来了。”
赵平连忙给腾地方。
门一关,乾启走过来一下搂住她:“你来接我?”
宝珠挣了一下,他搂得更紧:“四天没见了,你又和我生分。”
宝珠说:“我手里还提着包呢。”
乾启左手接过,抱怨道:“人家女的都是一激动,包就直接扔地上了。”
宝珠推开他,“你见过几个女的,说出来名字我听听。”
乾启佯装委屈,极快地说:“电影里的女的。”拉着宝珠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