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昏暗,她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初步判断她应该在某个不知名山洞内。此时她的手脚被绳子牢牢的系住,嘴里塞了个手绢,靠坐在山洞的墙壁上。以前她总以为嘴里衔着个手绢,吐出来不得了,怎么还能真的被封住?可是事情降临到自己身上时,她才知道“无能为力,叫天不应”这几个字的含义。
她发出“嗯,嗯”的声音,以便引起他人的注意,总不要手脚被绑住,连人的最基本的发言权都给剥夺了吧!
这时候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向她走来,逐渐清晰的面容让她为之一震,有点像韩国影星rain,狭长的双眸,厚厚的嘴唇,长了一张即便是绑匪也让人恨不起来的脸,带着惑人心扉的性感。他缓缓走到她的跟前,弯腰拔出塞在她嘴里的手绢。用阴险狠戾的眼神紧紧盯着她。
云宣抿了抿发酸的嘴唇。仰头斜睨着他质问道,“你是何人?抓我何意?”
只见男子露出一副蔑视的笑容,缓缓的从身后拿出一个飞鹰形状的铜质面具。
“飞鹰帮?”
“你很聪明,我便是飞鹰帮帮主马啸天。”此人魑魅一笑。
“你不是已经……”云宣错愕的看着他,露出一副见鬼的神情。
“很遗憾,我没有死,是你的湘王殿下把我害成孤家寡人,我也要让他尝试一下影只形孤,锥心蚀骨的滋味。”他猩红的眼底发出狠戾的光芒。
云宣摇了摇头,瞪了他一眼,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真的很没品。”
马啸天抬起眉头,疑惑的望向她。“没品?”
云宣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犀利的眼神再次瞪向他,“什么是心痛你体会到了是吗?当你的弟兄,一个个躺在血泊里,你无力回天的时候,你会觉得心痛和无助。那你有没有想过李尚书家106口,和你无怨无仇却含糊不清,不明不白的惨死于你的刀下,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感受?齐国使者被你割去头颅,连全尸都不能魂归故里,他的家人到底有多么痛?一桩桩,一件件,你可意识到你的错误。还有你这些兄弟,他们跟你出生入死,应该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吧,他们的家人是不是也很心痛,他们的家人要是早知道跟着你做这样的买卖是不是也恨极了你?”
云宣顿了顿,抑扬顿挫,语气铿锵的说道“东旭的命是我捡回来的,阎王不收他就是为了让他为这些冤魂报仇!如果你杀了我,相信湘王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说死对我来说只是生还的另种方式罢了……”云宣望着远方幽幽的说,心里竟然有一丝的不舍。
马啸天眯着双眼,打量着他面前这个无畏的女子,心里的震撼只有他最清楚,当他把副帮主的牌位送回故里时,副帮主的母亲,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太太把茶杯狠狠的砸向他。颤栗着身躯怒骂着他。
“你说你带他压镖赚钱养家,我信任你,把他交给你,没想到……你竟然带他做这杀人越货的买卖,人没了,名声也没有了。湘王殿下仁慈给了个全尸,告诫我们好好生活,不要和飞鹰帮有任何联系。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失去孩子的母亲本身就是崩溃的,更何况罪魁祸首就在她的面前。
因为对这些话无法释怀,他更加痛恨湘王。
这时候只听马啸天发出“嘶”的疼痛声,一条红花蛇立马身首异处。
“我的红花也背叛我,哈哈,就连他也背叛我。”马啸天莫名的大吼。
看着仍有一丝蠕动的红花蛇,云宣不寒而栗,“有没有解药?我怎么帮你?”
“我养的自然是有解药的,现在我封住穴道,你去帮我拿解药,不要耍什么花样,我若死在这里,你休想逃离此地。”说着就取出匕首割断绑在云宣身上的绳索。
“解药在什么地方?”云宣一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一边心有不甘的问道。
“由此往右拐三次,再左拐两次,在红色锦盒内放着一个蓝色的药瓶,你速去速回。”
云宣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按他所指的方向,在山洞里拐来拐去。看着昏暗低矮的山洞,她腹诽着,这个如迷宫般的地方,能找到出口估计也得饿死了,何况她还有密闭恐惧症。所以,逃跑对他来说也是死路一条,先救了他的命,再想办法。
兜兜转转中,她终于找到了红色锦盒所在的山洞,盒子里有很多颜色各异的药瓶,她顾不得那么多,全部带走,按照原路返回。
马啸天从那一堆瓶子里,拿了一个浅绿色瓷瓶,仰头拧着眉头一口喝下去,喝完后瓶子随手扔到一旁的角落里。
“哎哎,这是绿色的药瓶。”云宣急忙阻止。他要是喝错了,死了,她该怎么办?
马啸天不屑的白了她一眼,“你是什么眼神,这明明就是蓝色的。”
云宣仰天翻了个白眼,顿时无语,感情碰到个蓝绿色盲,两种颜色傻傻分不清啊!云宣无奈的耸耸肩,低声嘟囔着,“你是爷,你说是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