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趣?朕也想看看。”突然殿外传来乐潇泽的声音,殿内众人纷纷起身跪下行礼,沈环悠悠然向进殿的乐潇泽一礼,乐潇泽径直朝沈环走去,扶了沈环起身,这才淡声道:“都免了。”只设一个主座,乐潇泽坐下了,沈环便立在一旁。见沈环不坐,其他人也自然不敢坐。
乐潇泽看向沈环道:“皇后操持后宫,真是辛苦了!”闻言,一再被打脸的孟慧月与章清怡两人神色不变,只听乐潇泽接着道:“的确,我看大家最近也都闲地慌了……”随即,乐潇泽声音一冷,“却不知是哪两个该死的奴才竟敢拿德妃之事在后宫兴风作浪?”
许丰答道:“回圣上的话,不过是两个无中生有的贱婢罢了,陶厂公已经教训过了,今后也再不会随意乱嚼舌根了。”许丰轻飘飘的话落在众人耳中,却犹如尖刃重锤一般,直震人心。许丰说地隐晦,但明白人一听便知道,那两个医女只怕是被折磨尽了。
“两个无中生有的贱婢?”乐潇泽淡笑一声,“两个贱婢会有这等本事?”乐潇泽清寒的眸子扫过众人,“朕的后宫一向不缺聪明人,你们要斗个你死我活,朕不想管,也懒地管!但谁若再敢将这些污脏事闹到中宫来,或是拿德妃之事做引,就莫怪朕的手段了!”
乐潇泽一拍扶手,冷声道:“两位贵妃,也真是当地好家!”孟慧月与章清怡双双跪下,却不敢多言。乐潇泽的目光扫过两人,“这是第一例,没有下次。朕说了,朕的后宫不缺聪明人,二位若无这个能力,便换有能者居之便是了。”孟慧月与章清怡先后道:“贫妾谨记圣上教诲!”
乐潇泽移开目光,盯了一眼付妃付瑞芳道:“最近少傅的身子大为不好,付妃得空便过府一趟,代朕与皇后慰问少傅的病情吧。”付瑞芳跪下道:“贫妾叩谢皇上与皇后隆恩!”乐潇泽向沈环道:“付妃过府探亲之事便由皇后来安排。”沈环福礼,“是!”
乐潇泽又道:“付妃也算是后宫的老人了,一向谨言慎行,也该封个尊号了,此事便由皇后定夺。”沈环又是一礼,乐潇泽便淡淡地道:“皇后对宫正司的处罚还太仁厚了些。想来宫正司事务繁忙地很,许丰,回头挑些人安排进去,好好地协助宫正司上下。至于她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也亲自过去好好提点一番。”许丰应声,“奴才遵旨!”
乐潇泽不再作声,端起沈环喝剩下的花茶便饮了起来。“……”沈环心中无语,面上却是朝着众人道:“今日大家都辛苦了,散了吧!”有些嫔妃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连忙跟着大队伍行礼而退。章清怡起身时,不禁抬眸看了一眼乐潇泽的神色以及他手中的茶盏,垂眸退了出去。
待人都退干净了,乐潇泽才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案上,沈环瞥了一眼,收回了目光。乐潇泽向沈环一伸手,沈环递上自己的手,乐潇泽虽然握住却并没有下一步举动。沈环奇怪地瞥了乐潇泽一眼,只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沈环暗暗翻了个白眼,手上用力,将乐潇泽从座位上给拉了起来。
乐潇泽朝着沈环眨了眨眼,含笑道:“皇后与朕真是越来越心有灵犀了!”沈环装作没听到,也不接话,乐潇泽也不介意,拉着沈环向后殿走去。一众奴才不敢跟地太紧,都落后了一些距离。来到院中,沈环不禁瞥了一眼乐衡骏的新居配殿,却见殿门关闭,似乎没什么动静。
乐潇泽顺着沈环的目光看了过去,道:“逸儿搬进去了?”沈环点头,“似乎还不太适应。”乐潇泽道了句早晚会适应的,便拉着沈环进了主殿。沈环觉得,乐潇泽对乐衡骏这个堂弟也就这么点心思了。那日他说的那句以逸儿为嗣之话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恐怕逸儿也并未入得乐潇泽的眼,将来之事还真难说地很。
进了殿,乐潇泽便将沈环揽在自己的怀中,道:“德妃之事,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沈环摇头,“没有。”乐潇泽一叹,“她其实不用死,朕已经准备要恢复宁国公的爵位了,德妃的性子确实固执了些。”沈环点点头,“那也是因为宁国公的教导关系。更何况,以她的性子,不留在宫中更好吧。”
乐潇泽将下巴抵在沈环的头上,蹭了蹭道:“玉妃,你怪朕后宫佳丽三千?你是不是觉得,她们都是苦命人?”沈环道:“妾身不敢,妾身不算贤妇,却也非妒妇。至于苦命人嘛,这世道哪个女子不可怜?达官贵戚的妻妾不苦吗?普通人妻不苦吗?贱籍之女又不苦吗?不过各人的命数罢了。”
乐潇泽握了握沈环的小手,“玉妃,你呢?你觉得自己的命苦吗?”沈环淡笑一声,“无所谓苦不苦,保命而已……”沈环话未说完,便觉脖颈微微一痛,乐潇泽……居然咬了她一口!随即乐潇泽低头贴着沈环的脸道:“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乐潇泽轻轻一叹,“你若再有事,朕便也只能与你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