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环偏头一想,“也好。不过……要能由妾身来挑选就最好,多挑些老实人放在身边,心里也踏实。”乐潇泽连忙转了话题,“今儿这菜都做地不错,朕给玉妃布菜。”说着,乐潇泽便起身帮沈环夹菜,沈环看着乐潇泽的背影,微一撇嘴,这还不叫心虚?
“柳妃万福金安!”柳丽英缓缓扫视了一眼列在眼前行礼的众妃嫔,微眯了眸子道:“本来汤嫔才是寿安宫的主位,我这个外人不应该搅和。只是,咱们寿昌寿安两宫相邻,听说我宫里头的几位妃嫔还与你们寿安宫的人十分交好,这让我很是担心啊。”
闻言,汤嫔道:“贫妾自知有罪,日后定当恪守宫规,绝不轻犯。”“日后?”柳丽英淡声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寿安宫上次虽得保全,可如今在后宫的名声,已是不堪。汤嫔身为主位,不作为在先,不知羞愧在后,我都替你臊得慌。如此品行,如此能力,居然还好意思盘留于一宫主位!”
汤嫔脸色一白,袖中双手死死地攥着,刚要说什么,身后张嫔已道:“贫妾斗胆,敢问柳妃是以何名义来如此质问汤嫔?若说是两位贵妃,自当有贵妃宫里的管事出面。若说是皇后,直接一道懿旨便可。柳妃若不是依了两位贵妃或是皇后殿下的懿旨,难道是狐假虎威,借故生事吗?”
柳丽英眉目一寒,身旁赵嫔已道:“好刁钻的一张小嘴!张嫔,依我看来,寿安宫之事根本由你而起。你在这宫中兴风作浪,祸乱宫闱,皇后宽仁,饶你不死,你就该洗心革面,一心悔悟才是。如今竟敢在这儿质疑起柳妃主子来了,区区一个罪妇,还敢猖狂?”
柳丽英淡淡地道:“掌嘴!”“且慢!”突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众人看去,只见一行人缓缓步来,为首说话之人便是顺妃唐春燕。众人相互行过礼,唐春燕便来到张嫔面前,扶起张嫔道:“张嫔这是怎么了,柳妃到底是位分高过你,你怎么能以下犯上呢?还不向柳妃赔罪?”
张嫔蹲身一礼,“贫妾言语失当,还请柳妃见谅!”柳丽英撇开目光,张嫔径自直起身。唐春燕又转身扶起汤嫔,“汤嫔,我看柳妃方才之言没有错,你身为一宫主位,连起码的威严都端不出来,叫宫中之人如何信服?叫皇后殿下如何放心啊?”汤嫔蹲身一福,“贫妾惭愧,辜负了皇后的期待。”
“无妨!”唐春燕道:“人嘛,总会有犯错之时,今日,便当是柳妃给你们长了个教训。你们,还不向柳妃谢过?”寿安宫众妃嫔齐齐向柳丽英一福,“谢柳妃教诲之恩!”唐春燕转身看向柳丽英,“柳妃做了一宫主位,整个人就是不一样了。有威势,有手段,只不过……”唐春燕走近柳丽英,轻声道:“眼神儿会不会差了些。”
柳丽英对上唐春燕的眸子,唐春燕退开些距离道:“这寿安宫向来是后宫之中最无争之地,柳妃偏生要插上一杠子,意欲何为啊?”惠妃何令筠移步而来,道:“我倒是奇怪了,这宫中之事,自有两位贵妃共同操持。之上,还有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柳妃今日这一出若传扬了出去,不知败的是谁的名声呢?”
淑妃霍琳琅道:“之前,皇后殿下明明已经说过,对寿安宫诸妃嫔之事不予追究,该惩处的也都惩处过了。柳妃如今到此旧事重提,难道是不满意皇后的处置?若如此,柳妃就当面见皇后,力陈己见。若柳妃还觉不公,亦可继续向皇太后或是太皇太后申诉啊。私到此处,私惩威风,这满宫上下,柳妃还是第一人吧?”
柳丽英一笑,向几人微一福身,“几位姐姐说笑了!贫妾如今虽是一宫主位,到底也是戴罪之身,今日过来,不过是与寿安宫诸位姐妹结结情分罢了。可能语气有些冒失,才让诸位生了误会。不然,贫妾再向她们说声报歉好了。”
“那倒不必。”唐春燕道:“好歹柳妃位分高过她们,她们可受不起。我们几个也是闲来无事,欲去宫后苑走走,恰巧经过,听着喧闹,便进来瞧瞧。打扰了柳妃攀交情,倒是我们几个的不是了。不过,见着了,也是缘分,柳妃不妨与我等一同去宫后苑闲走一会儿?”
柳丽英道:“贫妾如今正当在宫中好好修省,实不敢四处招摇,还请几位姐姐见谅,贫妾告退!”说完,柳丽英便领着寿昌宫的几个妃嫔并一众随侍离开了。
汤嫔与张嫔上前来向唐春燕几人深蹲福礼,“贫妾拜谢顺妃主子、淑妃主子、惠妃主子大恩!”霍琳琅与何令筠扶起两人,唐春燕淡声道:“不必相谢,今日我们能过来,全是皇后殿下的意思。你们若有心,便记在心里,以后也好在心中拿个章程。若无心,也只当是我们顺便好了。”
说完,唐春燕、霍琳琅与何令筠便领着人施施然离开了。汤嫔与张嫔相视一眼,各自垂了眸子。